那日,我站在将军府的窗前,远远望见夫君带回一个美艳女子。
她倚在他怀里,眉眼如画,薄纱遮面也掩不住倾城之姿。
我的丫鬟小荷气得攥紧帕子,低声劝我:“夫人,咱们回屋吧。”
我收回视线,手指抓着窗框,指节泛白,心像被刀割。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早已变了心。
01
我叫林婉清,站在自家院子的窗前,远远看着我的丈夫赵子昂。
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怀里搂着一位女子,缓缓走进将军府。
那女子眉眼细长,脸上蒙着薄纱,却掩不住她的绝美容貌。
我身旁的丫鬟小荷气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帕子都快被她揉烂了。
小荷盯着远处,低声劝我:“夫人,咱们先回屋吧,别看了。”
我慢慢收回视线,低头瞧着自己抓在窗框上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小时候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这世界就像一本书,我不是赵子昂真正爱的那个人。
可我还记得,七年前,赵子昂骑马来到我家,递给我一个鱼缸。
鱼缸里有一条红白相间的锦鲤,活泼地游来游去。
他说:“行军路过江南,看到这锦鲤漂亮,觉得你会喜欢。”
阳光洒在他年轻的脸庞上,棱角分明,带着点少年气。
我看着他,心想,这锦鲤可真好看,比他还要好看几分。
02
在赵子昂成为将军之前,我们只是小镇上普通的邻居。
我家开了一间小小的糕点铺,爹娘宠我,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赵子昂家却穷得叮当响,他爹是个赌鬼,输了钱就喝酒。
喝醉了回家,就拿赵子昂出气,打得他鼻青脸肿。
我爹心疼他,常常让他到铺子里帮忙,赚点零花钱。
赵子昂干活麻利,脑子灵活,我爹特别喜欢他。
可我娘却不待见他,说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没半点温度。
我偷偷瞄过赵子昂的眼睛,确实明亮清澈,却没有笑意。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赵子昂,你是不是不开心?”
他愣了一下,突然凑近我,嘴角微微上扬。
“林婉清,要不你喜欢我吧?”他低声说,语气有点认真。
我吓了一跳,脸刷地红了:“你说什么胡话?”
他却一脸虔诚地看着我:“我可以求你喜欢我吗?”
我心跳得厉害,没敢回答,低头跑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他像只受伤的小狗。
我六岁时,曾随手给他半块红豆糕,他吃得特别香。
八岁那年,铺子里丢了三贯钱,大家都怀疑是他偷的。
只有我站出来,坚定地说:“赵子昂不会偷东西。”
还有几次,他被打得满身伤,我偷偷塞给他一文钱的药膏。
这些小事,我没放在心上,可他好像记了一辈子。
03
从那天起,我和赵子昂的关系变得有点尴尬。
我总觉得别扭,每次见他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可赵子昂好像忘了那天的话,对我还是冷冷淡淡。
有天,铺子里只剩我们俩,他突然往我发髻里插了东西。
我愣了一下,他嬉笑着凑过来:“林婉清,最近怎么不偷看我了?”
我刚想怼回去,抬头却撞进他狭长的眼睛,愣住了。
他的眼里难得有了点笑意,我慌忙扭头,脸红得像苹果。
“林婉清,生日快乐。”他低声说,语气温柔得像风。
我摸了摸发髻,是一支银簪,形状像一朵紫色的花。
有客人进来,他笑着去招呼,哄得人家买了一堆糕点。
我站在柜台后,看着他熟练地应对,笑得像个生意人。
可我知道,他的眼睛从不笑,总是冷冷地藏着光。
我忍不住好奇,把簪子拿下来看,是一朵紫花的形状。
“这是什么花?”我问他,假装不在意。
“是紫薇花。”他答得随意,语气却有点郑重。
我撇撇嘴:“谁稀罕你的簪子,还是银的,挺有钱啊?”
他平静地说:“我攒了五年,专门给你买的。”
我愣住了,心底泛起一股暖流,却嘴硬说:“不值什么钱。”
其实我舍不得摘下簪子,怕弄坏了他的一片心意。
04
那天夜里,赵子昂闯进糕点铺,脸色苍白得吓人。
“林婉清,我杀人了。”他的声音低得像在颤抖。
我手里的红豆糕掉到地上,脑子一片空白。
“你……杀了谁?”我强装镇定,声音却抖得厉害。
“我爹。”他闭上眼,像是回忆什么可怕的事。
他说他爹又喝醉了,发疯打他,他推了一把。
他爹撞到桌角,当场没了气息,血流了一地。
我吓得腿软,可还是拉着他往外跑,跑到城墙下。
我撕下招募新兵的告示,塞进他怀里:“你去参军吧。”
我把攒下的银子全给了他,叮嘱他千万别回头。
第二天清晨,我看着他混在军营里,渐渐走远。
他临走时抱了我很久,力气大得我胳膊生疼。
“婉清,你等我,我会风光回来娶你。”他眼眶红了。
我咬紧牙,点头说:“好,我等你,赵子昂。”
料理他爹的后事时,街坊邻里开始嚼舌根。
他们说我跟赵子昂早有私情,家教不严。
我娘气得跟人吵架,天天鼻青脸肿地回来。
我爹陪我操办丧事,心疼地说:“婉清,别听他们胡说。”
可流言越传越凶,我十八岁了,还没人上门提亲。
我娘却一反常态,抱我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婉清。”
05
三年后,赵子昂成了名震一方的少年将军。
他带着十里红妆,八抬大轿,从京城回到小镇。
那天,他站在我家门口,大声喊:“婉清,我来娶你了!”
我穿着红嫁衣,羞得不敢抬头,心里却甜得像蜜。
可到了京城,我才发现贵人的世界复杂得吓人。
我不会琴棋书画,礼仪也不懂,宴会上频频出错。
一次,我在蕙王妃的宴会上失礼,被罚跪了一个时辰。
我听说,蕙王妃曾想把女儿许配给赵子昂。
我怕给他丢脸,咬牙请来宫里的嬷嬷教我礼仪。
嬷嬷打得狠,我的掌心肿得像馒头,可我不敢喊疼。
小荷心疼我,替我挨了几下,胳膊也肿了一片。
我学会了端庄温柔,慢慢适应了将军府的生活。
可我总觉得,赵子昂看我的眼神少了当年的温度。
他还是对我好,可那种好,像是例行公事。
我开始怀疑,梦里的事是不是要成真了。
06
婚后第二年,我发现自己怀孕了,高兴得睡不着。
我偷偷告诉小荷和赵子昂,没敢让别人知道。
赵子昂笑得眼睛亮亮的,抱着我转圈:“我要当爹了!”
可幸福没持续多久,那天我在园子里摔了一跤。
青石阶上不知为何滑得厉害,我摔得头晕眼花。
孩子没了,我流了好多血,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样。
小荷急得满嘴燎泡,天天缠着我编头发,哄我开心。
赵子昂说:“婉清,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别难过。”
我却吼他:“别的孩子不是这个孩子,滚出去!”
我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头发白了一片,像老太太。
小荷推我去园子里散心,我却听到花农的悄悄话。
他们说青石阶被涂了棕榈油,是赵子昂吩咐的。
我愣住了,心像被刀割,怀疑他故意害我流产。
我找到老家的药商,买了一种西域来的慢性毒药。
从那天起,我开始在赵子昂的饭菜里下毒,慢慢来。
我还听说,他跟周尚书有往来,可能想娶高门贵女。
我心彻底凉了,决定不让他好过,哪怕同归于尽。
07
赵子昂出征时失踪,我不顾一切随援军去找他。
我在大溪里找到他,他昏迷不醒,身上全是伤。
我日夜守着他,喂他喝药,喊他的名字,直到他醒。
可我刚回京,就听说爹娘来找我,被悍匪杀害了。
他们死得惨,脸上的肉都被吃得只剩骨头。
我像丢了魂,坐在轮椅上,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小荷每天推我去园子看太阳,陪我说话,讲锦鲤的事。
我慢慢缓过来,可心底的恨却越积越深。
我暗中派人监视赵子昂,发现他跟周尚书走得更近。
我还收到一封信,署名是公主,威胁我让出正妻之位。
我烧了信,告诉自己,赵子昂必须为我的孩子付出代价。
08
那天,赵子昂带回一个叫柳如烟的女子,美得像画中人。
他说她是战乱中的孤女,改名叫“紫薇”,我却笑了。
我当着他的面,把柳如烟的名字改成了“月季”。
小荷气得要冲上去赶人,我拉住她,笑着说:“别急。”
我表面宽容,心里却像刀绞,觉得梦境成真了。
宴席上,我试探赵子昂,问他还记不记得婚礼的誓言。
他眼神闪躲,没回答,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天夜里,他喝醉了,抱着我说:“婉清,我是男人。”
他说带回月季是心之所向,我冷笑:“你以为我软弱?”
我谎称来月事,拒绝他的亲近,独自回到房中。
我翻出他送的锦鲤鱼缸,回忆他当年的温柔眼神。
我连夜烧了鱼缸和紫薇簪,决定不再爱他了。
小荷告诉我,月季对赵子昂百般依赖,对我却满是愧疚。
我冷眼看着,暗中筹划,绝不让赵子昂好过。
我开始在赵子昂的荷包里加入毒药,慢慢侵蚀他的身体。
我告诉自己,他害了我的孩子,就该付出代价。
09
周尚书的女儿周若兰回京,成了城中瞩目的焦点。
我带月季去周府的宴会,观察这个“赵子昂的周夫人”。
周若兰气质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武艺。
我笑着恭维她,心里却暗暗确认,她就是梦里的那个人。
我查到她幼时被高人教导,精通各种技艺,背景神秘。
宴会上,月季看到赵子昂和周若兰的暧昧眼神,慌了神。
她私下找我,想结盟对抗周若兰,我假意应承。
我告诉月季:“紫薇花的花语是无望的爱。”
月季吓得跑了,从此见到我就躲,像老鼠见了猫。
我没理会府里的流言,继续暗中给赵子昂下毒。
我派人监视周若兰,确认她与赵子昂早有往来。
我心想,梦境果然没错,赵子昂的心早已不在我身上。
我暗中准备,决定让周若兰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10
赵子昂在我的生辰那天,为月季求了一道平妻的圣旨。
我气得发抖,却强装镇定,点头说:“中馈还是我管。”
宴席上,月季撒娇让赵子昂帮她剔鱼刺,剥鸭皮。
我默默擦嘴,起身要走,小荷却突然跪到赵子昂面前。
“将军,今天是夫人的生辰,您忘了?”小荷大声问。
月季吓得掉了调羹,忙说:“今日是夫人生辰吗?”
赵子昂愣住,举杯敬我:“婉清,我忙忘了,你喜欢什么就买。”
我没喝他的酒,带着小荷回院子,强忍泪水。
小荷跪下说:“夫人,您不怪我自作主张吗?”
我叹气:“怪你干嘛,小荷,你是为我好。”
她掏出一支月季花木簪,递给我:“这是您的生辰礼。”
我接过簪子,泪眼汪汪:“谢谢你,小荷。”
簪子是檀木雕的月季花,沉甸甸地握在手里。
“夫人,您戴这个吧,别戴那紫薇花了。”小荷红着眼说。
我笑笑:“没事,我不爱他了,也戴得起。”
她哽咽:“可那是将军送您的,意义重大。”
我扶她起来,温柔地说:“起来吧,月季妹妹。”
11
那天夜里,赵子昂醉醺醺地来了我的房间。
他解开我的衣扣,试图亲近我,我却推开他。
“子昂,今天不行,我来月事了。”我低声说,假装羞涩。
他愣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气,吻了我的额头。
我闭上眼,恶心得想吐,心却疼得像裂开。
我知道,他是为了周若兰,怕ල
怕我生下嫡子,影响他的仕途。
我暗中派人查周若兰,发现她真是神秘人物。
她从乡野归来,精通琴棋书画,还会射箭骑马。
我心想,她跟赵子昂果然是天生一对。
可我还是将军夫人,怎能甘心让出自己的位置?
我决定加快计划,让赵子昂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
12
月季日日来我院子里请安,怯生生地低着头。
我瞧着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迹,意味不明地笑。
“如烟妹妹,农家哪养得出你这样的美人?”我说。
她抬头,眼里蒙着泪:“夫人,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拍拍小荷的手,示意她别太激动,缓缓说。
“子昂将军福气不小,边疆的狄大人送了他个瘦马。”我说。
月季跪下,慌忙说:“夫人,将军不是故意瞒您的。”
她急着解释:“我的出身太低贱,实在没法说。”
我扶她起来,瞥见桌上的避子汤,觉得没必要了。
月季走后,小荷气呼呼地说:“夫人,您太惯着她了。”
我笑笑:“小荷,别急,她不值得我们动怒。”
我暗中派人查了狄大人,确认月季是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