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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茶艺师去武夷山寻茶,茶山民宿遇见制茶世家传人,一盏茶的缘分

你知道,一门传承了三代的手艺,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消亡的吗?武夷山深处,有个叫陈铭远的制茶师傅,守着祖传的茶坊,一个人既要照

你知道,一门传承了三代的手艺,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消亡的吗?

武夷山深处,有个叫陈铭远的制茶师傅,守着祖传的茶坊,一个人既要照顾卧病的老母亲,又要管理三十亩茶园。

儿子不愿继承,说这行又苦又累还不赚钱。

隔壁茶厂老板出价500万收购,他死活不肯卖。

"这是祖宗留下的手艺,我就算累死也不能让它失传。"

直到那一天,一个从杭州辞职的女茶艺师找上门来。

"陈师傅,请您收我为徒,我想学真正的传统制茶。"

他看着这个城里来的小姑娘,冷笑一声:"做茶是苦功夫,你们这些城里人吃不了这个苦。"

那天晚上,他让她通宵处理几百斤茶青,想让她知难而退。

没想到第二天清晨,这姑娘手上磨出了血泡,却笑着说:"陈师傅,我们继续吧。"

后来发生的事,谁都没想到。

01

2023年3月的杭州,龙井茶香正浓。

28岁的林晚秋站在西湖边的高端茶馆里,机械地为客人表演着茶艺。

她的手法娴熟优雅,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客人们频频点头称赞。

但只有林晚秋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在这里。

"林老师,这茶多少钱一斤啊?"一位穿着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问道。

"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8000元一斤。"林晚秋微笑着回答。

"才8000?我还以为得上万呢,老板,给我来十斤!"

女人的语气里满是炫耀,仿佛买的不是茶叶,而是奢侈品。

林晚秋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样的场景,她每天都要经历好几次。

在这家茶馆里,茶不再是茶,而是变成了身份的象征、炫耀的资本。

真正懂茶、爱茶的客人,越来越少了。

晚上下班后,林晚秋回到出租屋,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个茶文化论坛。

她在论坛里认识了很多真正爱茶的朋友,大家经常讨论各种茶的品鉴心得。

今天,有个网名叫"岩骨花香"的人发了一条帖子,标题是:

《武夷岩茶的传统工艺正在消失,谁来拯救这份千年技艺?》

林晚秋点开帖子,里面详细讲述了武夷岩茶传统制作工艺的现状。

由于制作周期长、工艺复杂、产量低,越来越多的茶农选择简化工艺,追求快速出货。

真正坚守传统炭焙技艺的制茶师傅,全武夷山已经不足百人。

帖子里还提到了一个叫"陈家茶坊"的百年老店,三代人坚守传统工艺,但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

林晚秋看完帖子,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从小跟着爷爷学茶,爷爷常说:"茶有三味,一是茶味,二是人味,三是文化味。真正的好茶,是有灵魂的。"

可是在杭州这几年,她接触的都是商业化的茶,早已忘记了爷爷说的那种"灵魂"。

第二天一早,林晚秋就找到茶馆老板,递上了辞职信。

"晚秋,你疯了?现在这工作多好,月薪两万,还有提成,你要去哪儿?"老板不解地问。

"老板,我想去武夷山学习传统制茶工艺。"林晚秋的语气很坚定。

"传统工艺?那能赚几个钱?"老板摇摇头,"现在的客人要的是包装、是品牌、是面子,谁在乎什么传统工艺?"

"正因为大家都这么想,传统工艺才会失传。"林晚秋认真地说,"我不想等到有一天,连真正的好茶都喝不到了。"

老板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她,只好同意了。

一周后,林晚秋背着一个大背包,坐上了开往武夷山的高铁。

窗外的风景从江南水乡渐渐变成了闽北山区,林晚秋的心情既忐忑又期待。

她不知道这次武夷山之行会遇到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去寻找那个丢失的"灵魂"。

02

高铁到达武夷山东站时,已经是傍晚。

林晚秋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眼前是连绵起伏的青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按照网上的攻略,林晚秋找了一家位于景区附近的民宿住下。

民宿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大叔,姓李,看林晚秋是个女孩子,很是热情。

"小姑娘,一个人来旅游啊?"李大叔一边帮她提行李,一边问道。

"不是旅游,我是来学茶的。"林晚秋说,"李大叔,您认识一个叫'陈家茶坊'的地方吗?"

李大叔一愣:"陈家茶坊?你说的是陈铭远家的茶坊?"

"对,就是那个坚守传统工艺的百年老店。"林晚秋赶紧说。

李大叔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认识是认识,但那家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啊。"

"怎么了?"林晚秋关心地问。

"唉,说来话长。"李大叔叹了口气,"陈家三代做茶,老爷子陈天成是武夷山有名的制茶大师,他儿子陈铭远也是一把好手。"

"但是前年老爷子去世了,陈铭远一个人既要管茶园,又要制茶,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实在是分身乏术。"

"而且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学这个,他儿子陈景行在外面上大学,毕业了也不打算回来。陈家茶坊这块金字招牌,怕是要砸在陈铭远手里了。"

林晚秋听完,心里一阵难过。

这样的困境,恐怕不只是陈家茶坊一家面临的问题。

"李大叔,您能带我去陈家茶坊看看吗?"林晚秋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去干什么?"李大叔好奇地问。

"我想拜师学艺。"林晚秋的语气很认真,"我想学真正的传统制茶工艺。"

李大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小姑娘,你知道学传统工艺有多苦吗?而且陈铭远这个人,性格倔得很,脾气也不好,他不一定肯教你。"

"我可以试试。"林晚秋坚定地说。

第二天一早,李大叔骑着电动三轮车,带着林晚秋往山里去。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一个叫"慧苑坑"的地方。

这里三面环山,中间是一片梯田式的茶园,空气清新,鸟鸣阵阵。

"就是这里了。"李大叔指着山坡上的一座老宅说,"那就是陈家茶坊。"

林晚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座典型的闽北老宅,青砖黑瓦,门口挂着一块已经有些褪色的木牌匾,上面写着"陈家茶坊"四个大字。

两人走到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啪啪啪"的翻炒声。

"有人在吗?"李大叔喊了一声。

翻炒声停了,一个穿着旧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眉宇间带着一股倔强,手上还沾着茶叶的碎屑。

"老李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男人看到李大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铭远,给你介绍个人。"李大叔指着林晚秋说,"这姑娘叫林晚秋,从杭州来的,专门来学茶的。"

陈铭远看了林晚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学茶?现在还有年轻人愿意学这个?"

"陈师傅您好,我叫林晚秋。"林晚秋主动伸出手,"我在杭州做了五年茶艺师,但我想学真正的传统制茶工艺。"

陈铭远没有握她的手,而是转身往里走:"茶艺师?那是表演给别人看的,跟制茶是两码事。制茶是门苦功夫,不是你们这些城里的小姑娘能吃得了的。"

林晚秋被他的冷漠噎了一下,但还是跟了进去。

走进茶坊,一股浓烈的茶香扑面而来。

只见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制茶工具,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照片里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在炭火旁焙茶。

"那是我父亲,陈天成。"陈铭远看出了林晚秋的疑惑,语气缓和了一些,"他一辈子就做一件事,就是做茶。传统炭焙岩茶,他做了五十年。"

"您父亲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制茶大师。"林晚秋真诚地说。

陈铭远转过身,直视着林晚秋的眼睛:"小姑娘,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学制茶?"

林晚秋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因为我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茶。在杭州这五年,我看到太多人把茶当成商品、当成面子,却很少有人真正尊重茶本身。我爷爷生前常说,茶是有灵魂的,但我渐渐忘记了这句话的意义。我想找回那个丢失的灵魂。"

陈铭远听完,沉默了很久。

良久,他才开口:"你说的那个灵魂,就是'岩骨花香'。武夷岩茶之所以独特,就是因为这里的岩石、这里的气候、这里的土壤,还有世代传承的制茶工艺。少了任何一样,都做不出真正的岩茶。但是现在,愿意花时间、花精力去坚守传统工艺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所以我才来了。"林晚秋鼓起勇气说,"陈师傅,请您收我为徒,我愿意学,不管多苦多累。"

陈铭远看着这个眼神坚定的姑娘,心里有些动摇。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你一个小姑娘,哪里吃得了这个苦?而且学传统工艺,没有三五年是出不了师的,你能待那么久吗?"

"我能。"林晚秋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陈铭远指着院子里堆着的一大堆茶青说:"今天是采茶季,那些茶青需要在今晚完成萎凋、做青两道工序。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些活干完,我就考虑收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活很累,而且必须通宵,你要是中途放弃了,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林晚秋看了看那堆茶青,少说也有几百斤,心里有些打鼓。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干。"

李大叔在旁边急了:"铭远,这不是为难人家小姑娘吗?她一个城里来的,哪干过这种活?"

"老李,学茶就得吃苦。"陈铭远的态度很坚决,"吃不了这点苦,以后更吃不了制茶的苦。"

03

夜幕降临,陈家茶坊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林晚秋挽起袖子,跟着陈铭远开始处理那堆茶青。

"做青是岩茶制作最关键的环节。"陈铭远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你看这些茶青,必须先摊晾萎凋,让水分散失到一定程度,然后摇青、做手,反复进行。这个过程既要看茶叶的状态,还要闻香气、看颜色,全凭经验和手感。"

林晚秋认真地听着,学着陈铭远的样子,将茶青摊开在竹筛上。

刚开始她还觉得不难,但很快就发现,这活远比想象中要累得多。

茶青要摊得均匀,厚薄要一致,还要不时地翻动,让每片叶子都能均匀萎凋。

一个小时后,林晚秋的腰就开始酸痛,两个小时后,她感觉整个背都要断了。

但她咬着牙坚持着,一声不吭。

陈铭远在旁边冷眼观察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晚上十点,进入摇青环节。

"摇青要讲究力度和节奏。"陈铭远拿起一个竹筛,双手托着边沿,开始有节奏地摇动:"摇得太轻,茶叶碰撞不充分,走水不够;摇得太重,叶片容易破损。你来试试。"

林晚秋接过竹筛,学着他的样子摇动起来。

但她很快就发现,这竹筛装满茶青后足有二十多斤重,摇几下手臂就开始发酸。

而且要保持均匀的节奏和力度,更是难上加难。

"不对,力度不够,重新来。"陈铭远毫不客气地指出。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

一遍又一遍,手臂从酸痛到麻木,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陈铭远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偶尔指点几句。

午夜时分,林晚秋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的手掌磨出了水泡,衣服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透。

但看着陈铭远依然精神抖擞地工作着,她不敢喊累。

"休息十分钟。"陈铭远突然开口,递给她一杯茶。

林晚秋接过茶杯,感激地喝了一口。

茶汤入口,一股清香直入心脾,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几分。

"这是什么茶?"她惊讶地问。

"水仙,去年的老茶。"陈铭远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做茶是苦活,但喝茶是乐事。所以我父亲常说,制茶人要懂得苦中作乐。"

林晚秋看着手中的茶杯,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一夜的辛苦,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能喝到这样的好茶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力量。

"陈师傅,我们继续吧。"她站起身,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陈铭远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凌晨三点,所有的茶青终于处理完毕。

林晚秋瘫坐在地上,浑身酸痛得动弹不得,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不错。"陈铭远难得地夸了一句:"很多人第一次做到半夜就放弃了,你能坚持下来,说明你是真心想学。"

"那您答应收我为徒了?"林晚秋激动地问。

"别高兴得太早。"陈铭远泼了一盆冷水:"今天只是开始,制茶有十几道工序,每道工序都有讲究。我可以让你留下来学,但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不怕苦!"林晚秋坚定地说。

陈铭远点点头:"那你明天就搬过来住吧,茶坊后面有空房间。采茶季这两个月,每天都要制茶,你要跟着我学,就得住在这里。"

"好!"林晚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04

林晚秋搬进陈家茶坊后,每天天不亮就跟着陈铭远上山采茶。

"采茶要讲究时辰。"他边采边教:"清晨露水未干时采的茶,叫'露水茶',香气最足。采茶要用手指轻轻掐断,不能用指甲掐,更不能用手拽,不然会伤到茶树。"

林晚秋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采着。

但她很快就发现,采茶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要选择合适的叶片,要掌握好力度,还要保证采下来的茶青完整无损。

第一天下来,她的手指都磨破了,腰也直不起来。

但她咬着牙坚持着,因为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晚秋跟着陈铭远学习了萎凋、做青、杀青、揉捻、烘干等工序。

每一道工序都要反复练习,从生疏到熟练,她的手上结满了老茧,皮肤也晒得黝黑。

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明亮,因为她终于找到了那个丢失的"灵魂"。

"制茶是一门手艺,更是一门艺术。"陈铭远有一次对她说:"你要用心去感受茶叶的变化,用手去触摸它的温度,用鼻子去闻它的香气。只有心、手、鼻三者合一,才能做出真正的好茶。"

林晚秋把这句话深深记在心里。

但就在她沉浸在学茶的快乐中时,陈家茶坊却迎来了一场危机。

那天傍晚,林晚秋正在制茶房练习炭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陈师傅,好久不见啊!"男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陈铭远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王老板,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老朋友嘛。"王老板笑眯眯地说:"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徒弟,我特地来瞧瞧。"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秋身上,上下打量着。

"陈师傅,这位是...?"林晚秋小声问道。

"他是隔壁茶厂的老板,王建国。"陈铭远冷冷地介绍,"也是想买我茶园的那个人。"

王建国哈哈一笑:"陈师傅,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是真心欣赏你的手艺,想跟你合作。"

"我不需要合作。"陈铭远直接拒绝。

"陈师傅,你可要想清楚了。"王建国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现在市场上,传统工艺的茶越来越难卖了。消费者要的是产量、是价格、是包装,谁管你什么传统不传统的?你一个人又要采茶又要制茶,能做多少?能卖多少?不如把茶园卖给我,我给你开个高工资,你专门负责技术指导,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我说了,不可能。"陈铭远的态度很坚决。

王建国脸色一沉:"陈铭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整个武夷山,还有几家像你这样坚持传统工艺的?大家都知道,这是死路一条。"

"是不是死路,我自己会判断。"陈铭远冷冷地说:"王老板,请你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王建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地瞪了陈铭远一眼:"好,你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林晚秋看着王建国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陈师傅,他会不会..."

"不用管他。"陈铭远摆摆手:"这种人我见多了,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想低价收购,然后批量生产,赚快钱。我是不会让祖辈留下的茶园,落到这种人手里的。"

林晚秋点点头,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她感觉,这个王老板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发生。

先是茶园里的灌溉系统莫名其妙地坏了,修好后没几天,又有一批快要焙好的茶叶在夜里被人弄湿了。

陈铭远虽然嘴上不说,但林晚秋能感觉到,他的压力越来越大。

更糟糕的是,陈铭远的母亲病情突然加重,需要住院治疗。

高昂的医药费让本就捉襟见肘的陈家茶坊雪上加霜。

一天晚上,林晚秋起夜上厕所,经过陈铭远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叹息声。

她站在门外,心里一阵酸楚。

这个倔强的男人,一个人扛着这么大的压力,却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

第二天,更大的打击来了。

陈景行回来了,带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爸,我给你介绍一下。"陈景行的语气很兴奋:"这位是李总,是做茶叶电商的,他对咱们的茶坊很感兴趣,愿意投资200万,条件是茶园和品牌归他,你负责技术。"

陈铭远的脸色铁青:"景行,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这是个好机会!"陈景行急切地说:"200万啊,够奶奶看病了,也够你轻松几年了。你何必这么辛苦?"

"你给我出去!"陈铭远怒吼道:"我说过多少次,这茶园我不会卖!"

"可是奶奶的病怎么办?医生说需要几十万的治疗费!"陈景行急了:"爸,你就为了这个破茶坊,连奶奶都不管了吗?"

陈铭远被这话刺痛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你给我滚!"他指着门口,声音嘶哑。

陈景行还想说什么,那个李总拉了拉他:"陈师傅,您先冷静一下,我们改天再谈。"

两人走后,陈铭远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大半夜。

林晚秋站在屋里,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

05

第二天,陈铭远接到医院的电话,母亲的病情又加重了,需要立即手术,费用至少30万。

他挂了电话,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林晚秋看在眼里,心里焦急万分。

她拿出手机,给杭州的老板打了个电话,想问问能不能先借点钱。

老板听说情况后,却提了另一个建议。

"晚秋,我这里正好有个客人,是个茶叶收藏家,一直在找正宗的传统炭焙岩茶。"老板说:"你能不能问问你师傅,有没有茶可以卖?如果品质好,价格不是问题。"

林晚秋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她赶紧去找陈铭远。

"陈师傅,我有个办法也许能帮到您。"林晚秋说:"杭州有个茶叶收藏家,想收购正宗的传统炭焙岩茶,价格好商量。咱们去年的老茶,能不能拿出来卖一些?"

陈铭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去年的茶,本来是要留着自己喝的..."

"陈师傅,您母亲的病要紧啊!"林晚秋急切地说:"而且这是个懂茶的收藏家,不是那些投机商人,您的茶能遇到真正欣赏的人,也是好事。"

陈铭远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点了点头:"那好,你联系一下,让他过来看看。"

林晚秋立刻给老板回了电话,约好三天后客人会亲自来武夷山看茶。

这三天,陈铭远特地精选了几款去年的老茶,认真地包装好。

林晚秋则负责打扫茶坊,把环境布置得更雅致一些。

但就在这时,王建国又来了。

这次他带来了一个消息,让陈铭远彻底陷入了绝境。

"陈师傅,听说你母亲住院了?"王建国装作关心地说:"这样吧,我出500万买你的茶园和茶坊,你拿这笔钱,不仅能给你母亲看病,还能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怎么样?"

"我说了,不卖!"陈铭远咬着牙说。

"是吗?"王建国冷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茶园土地使用权,下个月就到期了?续约的话,要补交一大笔费用。你现在还有钱吗?"

陈铭远的脸色一变。

他确实忘记了这件事,这段时间光顾着照顾母亲和制茶,完全忘了土地续约的事。

"多少钱?"他颤声问道。

"15万。"王建国得意地说:"而且只有一个月时间,过期不补的话,这片茶园就要被收回了。"

"陈师傅,你好好想想吧。要么卖给我,要么眼睁睁看着茶园被收回。"

说完,他扬长而去。

陈铭远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整个人都僵住了。

母亲的手术费要30万,土地续约要15万,加起来45万。

他手里的积蓄,连十万都不到。

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当天晚上,陈景行又来了。

"爸,我都听说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但更多的是担忧:"你看,这不就是我说的吗?坚持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放弃?"

"爸,李总那边还在等着,200万,够解决所有问题了。你就答应吧。"

陈铭远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失望:"景行,你知道这茶园对咱们家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一辈子都在这里受苦受累,意味着奶奶生病了都没钱治!"陈景行激动地说:"爸,醒醒吧,这个时代已经变了!传统工艺不值钱了,茶园也不值钱了,只有钱才是真的!"

"你给我滚出去!"陈铭远颤抖着指着门口。

陈景行气得转身就走,临走前丢下一句:"好,你有骨气,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等到奶奶没钱治病,等到茶园被收回,你后悔都来不及!"

房门重重关上,院子里只剩下陈铭远一个人。

他坐在父亲的遗像前,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爸,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真的该放弃了?"

林晚秋站在门外,听到这句话,心如刀绞。

她知道,陈师傅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如果三天后那个收藏家不来,或者来了也不买,那陈家茶坊就真的完了。

而那个传承了三代的传统工艺,也将就此失传。

夜深了,月光洒在茶园里,那些茶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命运感到悲伤。

林晚秋站在窗前,握紧了拳头。

她不能让陈师傅就这样放弃,不能让这门手艺就这样失传。

一定会有转机的,一定会有。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