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院子里,白依梅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曾经送给李成的玉佩,仔细抚摸着每一寸,似乎它上面还有李成的体温。

正在回忆两人之前的甜蜜时,肚子突然发紧,接着疼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来,从来没生产过的她,知道自己这是要生了
她艰难起身,朝着隔壁院子喊了一声“张婶……”想让邻居帮忙找产婆来。
可是,喊了十几声都没有人回应。白依梅的小腹越来越痛,她拼尽全力往门口挪。
看见路过的行人,就喊:“救命,帮忙找产婆!”
可大家只是的睦她一眼,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白依梅手里紧紧攥着她给李成的玉坠,疼得脸都扭曲了,但嘴里还是念叨着:“求菩萨保佑!”
不知是巧合还是菩萨真的显灵了,她刚念叨一句,外出的张婶就回来了。
张婶带着产婆,匆匆赶来时,进屋看到白依梅已经汗湿鬓发。
产婆是个有经验的老人,立刻招呼张婶烧水,自己则将门窗关严,防止产妇受到风寒。
“李家嫂子莫怕,女人都要过这一关。”产婆边安慰边为她擦汗。
阵痛间隙,白依梅双眼疲惫地盯着房梁,汗水顺着脖梗落下来,打湿了枕头。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李成坐在床边,温柔地对她说:“如果是男孩子,就带他骑马射箭,如果是个女孩子,就教她琴棋书画。”

“将军……”她不自觉地发出声,手指紧紧攥住被褥。
产婆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看到头了,再用力”……
白依梅闭上眼,将所有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终于,一声啼哭声,划破长夜,白依梅几乎虚脱。
产婆将孩子包好,递到她眼前:“恭喜李家嫂子,是个小公子。你看,这眉眼……”
白依梅接过孩子,低头看去:小小的,皱皱的,眉眼之间有着李成的影子。
“思成”,她轻声给孩子起名,“就叫思成吧,李思成。”
窗外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新的生命,让白依梅心中的空缺越发明显。
将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02
思成两个月大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长得很快。
白依梅常常抱着他,站在门口,目光看向路的尽头。
终于有一天,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个黑点慢慢变大,变成了一个人牵着一匹马,马走得很慢,背上驮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影。
白依梅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思成。
只见古平原将马牵进院子,马背上的身影,瘦得脱了形,衣衫褴褛,满脸胡茬遮住了大半个面容。“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扔要撑着回来见你,”古平原看着白依梅说。
那人缓缓睁开混浊的双眼,费力地抬起头,想看一眼对方,却因为体力不支,又垂了下去。

尽管隔着那么远,白依梅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双眼睛。
她转身将思成放在床上,微微颤抖的双手,将此刻内心的激动暴露无疑。等她再次出来,古平原已经将李成扶下马,坐在白依梅平时坐的那把椅子上了。
白依梅飞奔过去,双手捧起他的脸,眼里含泪道:“你终于回来了”,说罢,泣不成声。
李成感受到怀里人儿的不安,努力睁开混浊的双眼,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他艰难抬起手臂,想将白依梅拥入怀中。
屋内,婴儿的啼哭声,不适宜地响起。
李成的动作僵住了,“依梅……”李成嘶哑的声音,没有往日那般哄亮,“那是……”
白依梅这才想起儿子,进屋抱起孩子,小心翼翼地将他递给李成:“这是你儿子,我给他起名思成。”
“我儿子”李成喃喃重复,泪水从浑浊的眼中涌了,本就无力的双手,此时抖得更加厉害,几乎抱不稳怀里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欣开襁褓一角,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干裂的嘴角,艰难地扬起一个弧度。
李成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艰难地抬起,帮白依梅擦去眼角的泪水说:“我回来了。”
夜里,白依梅为李成重新处理伤口。烛光下,那些伤痕触目惊心,层层叠叠。她咬着牙,一点点清理创伤,李成额头渗出冷汗,却始终一声不吭。
“你是怎么回来的?”白依梅问。
“九爷本想用我的项上人头换个顶子,多亏了古平原周旋,费了很大的财力和人力,才从九爷手中换下我的命。”
白依梅靠着他的肩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几个月来的恐惧、狐独,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也会梦到我爹。我在梦里告诉他,我把心给了你。他接受你了”,白依梅轻声说。
李成搂紧她:“是你支撑我逃回来的。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起你,想你现在可能在做什么。”
思成在摇篮里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哼哼声。两人同时看过去,相视一笑。
白依梅靠着李成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李成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思成,又抱着白依梅,轻轻亲吻着她的额头,
李成会有什么打算?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一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