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树种花二三事
文/冯涛
栽树种花好处多多，显见的是美化环境，令人心情愉悦；潜在的是改善生态，让人身康体健。在城市居住，土地稀缺，难有开阔地盘可以施展。我利用花盆、院落小花池见缝插针，小有成就，多有收获。岁月更迭，栽树种花的成就之花永远开放在心田里。
一楼花池中的榆叶梅
榆叶梅是蔷薇科灌木，叶片似榆，花形如梅，故得此名。早春开花，花团锦簇，花朵密集且色彩绚丽，深受喜爱。清代女词人顾太清在《忆仙姿》中咏赞其“妙色可人心”。
门前花池中的榆叶梅约有十五年树龄，已开花十多年，其母本在北京昌平。2010年春天赴京短训时，教室门前榆叶梅盛开，课间休息引来同学围观欣赏。其中有一株枝干虬曲苍劲，花更大蕊更雅，馨香飘逸，更吸眼球。离校时通过花工师傅，求得此树根部一带根小苗，植株约有筷子粗细，两支筷子的高度，用湿报纸包裹带回青岛，栽入花盆养护，第三年有花开放。之后移入一楼门前花池中，进入花池接地气迅猛生长，现在已达一人多高，树形枝干也有了其母本的雏形。四月初进入盛花期，邻居纷纷前来赏花拍照，赞誉有加。每当这时都会想起此树的来处，花工师傅的话语在耳边萦绕：此树是同类中的优良品种，比较稀有，是老校长从其朋友那里淘到的。盛开时是师生赏花拍照的热点。据说有位东北的马同学拍摄的作品发表在英国皇家摄影协会的期刊上。
济南旧居大门口的五叶枫
五叶枫是落叶乔木，树皮光滑坚硬，深褐色中透出岁月的沧桑，叶形似掌五裂，颜色从翠绿到金黄再到红色，故亦称红枫，极具观赏价值。
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的住房面积小，没有单独书房，孩子小满屋跑，为备考复习，星期天带上书本到济南英雄山上背书。休息间隙，静观蚂蚁背粮上树，偶然发现松树下有一棵铅笔杆长短的五叶枫小树苗。因缺水又难以见光，长得纤细柔弱，将其带回家栽入花盆中，阳光充足，泉水伺候，很快长得生机盎然。后因出差多无人浇水，把花盆从楼上搬到小区门卫室旁的绿化带中，拜托门卫师傅旱了浇浇水，我则定期给施点颗粒肥。时间长了树根从盆底漏水孔钻出，扎根土地更似如鱼得水，五六年的时间就出落得亭亭玉立，全株随季节更迭变换着美丽多姿的色彩，邻居们都很喜欢，夸我会栽树。后来我全家搬迁外地，五叶枫不便随迁，依然在老地方定居。1999年暑假和孩子一起回济南故地重游，各自和熟悉的同学同事见面，共同的项目是去看看住过的老院子，孩子也颇感兴趣。待赶到时发现，期间单位调整过住房，这里几乎全部变成了新住户，门卫师傅也换了人。被问及拜访何人，我说明来意，师傅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们无法验证真伪，车辆不得入内。不想为难师傅，我说隔着大门看看吧！孩子童言无忌，突然对着师傅说，您门口旁边的五角枫就是我爸爸栽的！认真负责的师傅立马一边微笑一边打开大门放行，嘴里还说着：听说过，没见过面，对不起啦！师傅热情得像对待贵宾一样让我们在院子里尽情参观。我近距离地看了几年未见的五叶枫，大有老友相见的滋味在心头。
济南办公楼门口的葡萄树
1989年单位从纬八路搬迁到经四路74号，办公条件改善了，宽敞明亮的室内少了点装扮。到英雄山早市花不太多的钱买了盆不大的葡萄盆景，树桩不大，造型尚好，挂着一串豆粒大小珍珠般的绿葡萄。经过用心呵护，在众人的期待之下，这串珍珠逐渐变成晶莹剔透的紫宝石。同事们共同品尝后一致评价是优良品种。分享了丰收的喜悦，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多人带来了各异的盆栽，办公室更美了！
后来办公室调整，我搬到北面的房间办公。为解决植物采光，我将葡萄盆移到院子大门口的花池安家，并委托门卫师傅帮忙浇水。不宽的花池位于院子东侧，紧邻经四路铁栅栏，采光极好。搬入新家的葡萄找到了广阔天地，强壮的枝条依栅栏延伸，绿叶摇曳，给人优雅的美感，成为一道风景。之后我调外地工作，留下葡萄与老同事相处。金秋时节，老同事电话告诉我，葡萄丰收了，邀我回去共享甜蜜。有了智能手机和网络后，老同事会用视频、图片向我传递一年中最具代表性的美姿。虽然已经离开济南多年，葡萄藤蔓如那飘逸而柔美的丝带将我和昔日的同事甜蜜相连。
北京丰汇园公寓的盆花
从青岛去北京，城市变大了，但感觉世界变小了。由家庭住房到个人公寓，面积变小了，却又显得空寂。最现实的解决方案是增添生气，逐步请进几盆既不名贵又不娇气的花草。工作之余读书疲劳之后，施点肥浇点水，看花叶变壮，观花蕾生成，直至鲜花绽放，使不大的房间充满了生机。加之书架上逐步丰满的图书，墙壁上的一幅书法一幅画，桌上的一组紫砂小品，更多了些温馨气息。来访的朋友赞扬业余生活颇有情调。奉命离京时，我将花草搬至房门口，立一纸牌：赴外无力照护，请爱花者收养。一天后花盆全无，纸牌犹在，上面多了感谢的留言，更有一段拟人化的文字：请放心，我会视同己出，用心养护，还画了一个笑脸表情包。看到这些留言，我真的放心了，庆幸花草找到了好人家。至今回想起在京的日子，会想起许多人、许多事，也会想起爱花人士温暖的承诺，给回忆增添了些许甜美。
【作者简介】冯涛，山东临沂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作协会员，作品主要发表在《山东文学》《散文海外版》《齐鲁晚报》《沂蒙晚报》，获全国散文征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