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凹凸鱼头

做了几年情妇，

赚够钱后准备金盆洗手。

谁曾想，醉酒后的男人拉住我不肯放手，

偏偏嘴里喊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1.

夜场歌舞升平。

我穿着火辣的包臀裙，尽情扭动着曼妙的身躯。

钞票洋洋洒洒散落在台上。

托朋友帮忙，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

正好，缓解我的燃眉之急。

回到后台，还在卸妆的我被主管叫走。

看着面前矜贵淡漠的男人，我心里正泛着嘀咕。

「每月给你十万，做我的情人。」

我皱着眉，没有出声。

「怎么？嫌少？你做这行的，应该知道行情，自己开个价。」

我想了想还在医院的母亲，捏紧的手又松开。

「20万。」

男人嘲弄地看着我，扯了扯嘴角。一脸果真如此的样子。

「行。」

男人让我以后见他便唤袁先生，要求就是随叫随到，其他的不要肖想，我欣然接受了。

第一次真正见到如此豪华的住所，我以前只在手机上看过的豪宅。

袁澶易瞧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蔑一笑。

我忍不住红了脸，手足无措。

「这是王嫂，有什么需要找她。另外，我的房间不准进。」

「…好。」

我被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躺在柔软的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嫂唤我起来吃早餐。

我一下楼，就看到袁澶易坐在椅子上用着早餐。

「袁先生早上好。」

我决定兢兢业业地完成这项工作。

「……等会让管家送你去商场，给我换一身！你这样，很土。」

袁澶易漫不经心的话却一下子刺向我。

我的四肢变得不协调起来，第一天的早餐在尴尬的氛围里结束。

「苏小姐，这次费用一共是二十万。您看，什么时候来补交？」

我捏紧了电话，温声说道，

「能不能再给我几天，钱马上筹到了。」

「......最多后天，苏小姐。你也知道，这钱已经拖了三个月了。」

「......好的。」

挂掉电话，我看着只有几万的余额，陷入了沉默。

「苏小姐，先生回来了。」

我急忙收起手机，一路小跑到门口。

袁澶易瞥了我一眼，自顾自地进门去了。

「袁先生！」

我追上他，在他不悦的目光下，讪讪地放下了扯着他衣角的手。

「说。」

「我想提前预支我的薪水。当然，如果您不信任我，我可以签保证书！」

「苏绵绵，你的保证值几个子？」

袁澶易闻言，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

晚饭过后，我被叫到书房。

「苏绵绵，倒茶。」

「来了。」

屁股刚坐下，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绵绵，捶背。」

「好。」

「苏绵绵......」

「......」

袁澶易今天叫了我不下三十遍，我累得像条狗坐在地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苏绵绵三个字，转得我头晕。

2.

好在第二天休息，我早早便去了餐馆帮忙。

「绵绵，不上课？」

姜姨并不知道我已经辍学了。

「嗯嗯。姜姨，今天需要人手吗？」

「来吧来吧。」

我欣喜万分，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一进后厨，我便主动拿起盘子，仔细清理着。

餐厅工作虽累，但给我的酬劳其实挺多的。

「苏丫头又来帮忙啦？」厨师叔叔翻着锅，难掩笑意。

「嗯。今天不上课，我来帮帮忙，赚点外快。」

「人苏丫头厉害着呢？这叫什么来着，勤...勤什么？」

择菜的阿姨说着说着，一下卡住了

「勤工俭学。笨！」

看着厨师叔叔和阿姨拌嘴，我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绵绵！门口招呼一下！」

「来了来了！」

我站在门口热情地招揽着客人，没有注意到，车边停着一辆迈巴赫。

「把她给我叫过来。」

袁澶易现在心情十分糟糕，车里弥散着低气压。

我看不清车里的人影，只好扬着一张笑脸轻叩车窗。

「你好！请问需要......什。」

车窗摇下，里面的人赫然露出熟悉的脸。

「苏绵绵，谁准你在这里工作的！」

袁澶易冷着脸，眸中毫不遮掩对我的鄙视。

「......袁先生，我们的合同并没有写这一条。」

「现在就加。」

我双手死死揪着围裙，一言不发。

「苏绵绵，你就这么爱钱？」

「......钱还嫌多？」

袁澶易轻嗤一声，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昂贵漂亮的车子甩出优美的弧线，只留下一地尾气。

从餐厅回来，王嫂偷偷拉着我到一旁，神色凝重。

「苏小姐，你千万别惹先生生气了！先生今天回来脸都是挎着的。」

我动了动嘴，却只觉得浑身无力，所有思绪只汇杂成一句默许。

「袁先生......」

袁澶易自顾自地倒着酒，好似根本没我这个人。

「袁先生，我可以不做那份工作，但是我必须要提前预支工资！」

闻言，袁澶易抬起头，一脸讽刺。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在和您商量。」

我鼓足勇气，正视着面前的男人。

「呵，好。」

片刻，袁澶易收回目光，答应了我。

一张黑卡摔在地上，旁边就是男人锃亮的皮鞋。

我毫不犹豫，直接俯身捡了起来。「谢谢袁先生。」

回到房，我立即将钱打了过去。

看着重归于一位数的账户，我的心里竟然觉得充实。

3.

转眼，大半年过去了，可好景不长，我做袁先生的情妇被爸爸发现了。

「苏绵绵！快和他断绝一切来往！」苏爸爸一时间喘不上来气。

「爸……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我狠下心，不去看爸爸的面容。

苏爸爸感觉自己的心紧紧攥在了一起，「绵绵……不要牺牲自己。听爸爸的，好吗？钱的事爸来想办法。」

「爸爸，妈妈的手术费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承担的！」

「那也不用你不顾自己的尊严！」苏爸爸一手撑在桌上，紧紧扣着桌角。

我无力地说道，「没有钱，要尊严干什么？我只想让妈妈活下去——」

苏爸爸红了眼，父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收拾好自己，在确认眼眶不红后，才抬脚进了病房。

苏妈妈坐在病床上，几次化疗让她越来越消瘦，即便这样，苏妈妈始终面带微笑。

「绵绵......最近怎么样啊？」

「妈，最近我事情可多了！正要去参加比赛呢，是吧？爸！」

苏爸爸赶忙接话，「那是当然，绵绵从小就优秀！」

「......那就好，要不是我这病...你们也不会这么辛苦。」

苏妈妈打着吊针，苍白的脸上尽是自责。

「妈妈，说什么呢！你只要好好治病，其他的交给我和爸爸。别想那么多了。」

见苏妈妈还想说什么，我拿起一小块苹果，堵在她的嘴里。

铃声突然响起，我看向来电，立刻起身。

「怎么了？绵绵。」

我嬉笑着，将手机背过去，「没事，我同学。」

匆匆走出病房外，我才接起电话。

「......袁先生。」

「苏绵绵。胆儿肥了？这么久才接。」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不爽。我好言好语说道。「我在外面，太吵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才接。」

「…今天六点在家等我。」

「好。」

我看着瞬间被挂断的电话，撇了撇嘴。

这座公寓是袁澶易买给我的，虽受之有愧，但是不妨碍我接受它。

“咔嚓”，房门被打开。

我乖巧地上前接过他的包，袁澶易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太美妙。

饭桌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我也并不想触他的矛头，但是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我忍不住劝道，「袁先生……别喝了。」

袁澶易喝得眼眶都是红的，手里还在不停倒酒。

「袁先生！」我怕出什么事，一把夺过他的酒。

「拿来！」袁澶易皱着眉，伸手扯了扯胸前的领带。

我头一次没有听他的话，拿着酒不肯给。

「……柔…柔，你回来了？」

袁澶易突然拉住我，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喜悦。

「…为什么要走！柔…柔。」

我被袁澶易紧紧抱住，无论我怎么使劲都挣不开。

「袁先生！认错人了，快放开我！」我推着他的胸膛，嫌弃地撇开脸。

「柔柔……别离开我…」

袁澶易一下捧着我的脸，俯身吻住我。

男人的吻混着酒香，热烈而滚烫。

下一秒，我一个巴掌重重拍了下去。袁澶易似乎清醒了些，眼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