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考上清北当天，小舅子领着残疾外甥赶到，拿着亲子鉴定大闹升学宴：

「这才是你儿子，考上清北的，那是我儿子！」

他一口咬定，当年妻子难产去世后，是我见孩子腿脚不好才偷换了孩子。

我正发蒙，儿子竟主动跪到小舅子身前，当场认亲。

全场来宾对我指指点点，大骂我是偷孩子的贼。

等浑浑噩噩回到家，我竟发现存款、房产也已被儿子全部转移。

我苦心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又亲手把我推下高楼：

「爸，你都癌症了，别拖累我。」

「以防后患，你还是去死吧。」

死后我才知，当年是小舅子偷换了孩子，只为让自己的儿子受到最好的教育，顺便吃我绝户。

再睁眼，重回老婆难产去世当天。

这一次，我果断换回孩子。

我倒要看看，十八年后，他怎么来认亲！

1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尽力了，大人没能保住。」

手术灯灭，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跟我说这个噩耗的时候，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触感真实。

我居然重生回到了老婆羊水栓塞去世的当天！

牙齿忍不住地狠咬在一起，我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我又一次失去了妻子，心痛得难以自已。

一想到李飞，李润泽，这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父子。

我就恨的想杀人。

2

李润泽是我一手培养大的。

妻子死后，我没有再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拼命上班、工作，力求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最好的。

我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

可他十几岁后，就表现出了极强的逆反心理。

动不动就发火，心情不顺就打砸。

那天因为我让他别一直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他一气之下居然把他妈妈的遗照丢进了垃圾桶。

我气坏了，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那是我第一次打他。

看着他执拗不服气的样子，我既心疼又苦恼。

没办法只能把小舅子喊过来，让他试着帮我管管。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只是被小舅子带出去一天，李润泽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回来后百依百顺。

唯独有一点，就是动不动去找小舅子，寒暑假甚至会搬过去住。

当时我并没有当回事，权当认为舅甥俩有共同话题，比跟我一个 996 的老顽固有趣。

除了提供金钱方面的支持，他跟小舅子在一起的时候，我连话都插不进去。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李润泽要求我给他报各种培训班、兴趣班。

我很高兴，难得孩子有这种上进心。

就拼了命地工作。

他想要的，我全都满足。

看着他的成绩突飞猛进，各种特长也大放光彩，我认为一切都值了。

我时常对着老婆的遗像跟她说，「儿子将来一定有出息。」

可世事弄人，不久后，我查出了癌症。

医生说是过多劳累导致的，让我注意休息，没准能转成良性。

医生办公室里，我捏着诊断证明，深吸口气。

心想儿子现在正是上升期，我停下，他也会停下。

应下医生后，我只是适当增加了点睡眠时间，其他不变。

终于，儿子拿到了省高考状元，被清北录取。

录取通知书送来的时候，我捧在手里激动得热泪盈眶。

看着自己满手的老茧和与年龄不符的黑瘦容貌，喜极而泣。

十八年的付出，终于让我看到了曙光。

癌症又怎么样，我儿出息了。

当晚，我忍着癌痛，做了一大桌子儿子喜欢吃的菜。

还叫小舅子一起过来吃。

但菜都凉透了，我热了三次，冷了三次。

他俩的电话，谁的都打不通。

我差点急得报警。

直到半夜，儿子回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起身一边问他去干嘛了，一边赶紧再把菜热热。

可他不理我，对我视若旁人，直接进了房间，反锁了房门。

我敲门叫他出来吃饭，他用一句「吃过了」把我打发。

我以为是高考压力骤然消失，他想好好休息休息，就没再打扰他。

可第二天，我把录取通知书捧到老婆遗像前，准备给她也看看的时候，儿子突然从房间冲了出来，一把夺了过去。

我问他怎么了？给你妈看看。

他却大吼「看什么看，她又不是我妈！」

我愣住了，问他在胡说什么！

儿子白了我一眼，万分冷漠，直接离开了家。

他突然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接着小舅子给我打电话，让我别担心，孩子在他那，我才放下心来。

小舅子让我赶紧筹备升学宴。

毕竟考上了清北，那是何等的荣誉。

我笑得合不拢嘴。

确实，昨天一天时间，我就接到了无数个电话。

都问我什么时候办酒席。

因为省状元的荣耀太大，连镇里和县里的领导都要过来参加，还定做了牌匾，喊了舞狮的队伍，甚至要带上电视台记者。

我满心欢喜地定下了日子，等那天到来，宾客们朝我恭喜的时候，我脸上的笑都没消失过。

这辈子都没享受过这种荣光。

癌症又怎么样，这时候就算死了，也值。

当我感叹要是老婆也在场的话该多好的时候——

姗姗来迟的小舅子却高举着一份文件，拉着残疾的外甥，跑上了台，指着我怒斥。

「骗子，他是个大骗子！」

「姓王的，这才是你儿子，考上清北的是我儿子！」

「他不该叫王润泽，应该叫李润泽！」

现场哗然一片，所有宾客们都看了过去。

记者也不自觉地将摄像机对准了小舅子。

我愣了一下，连忙跑上去问他胡说啥呢，赶紧下来。

小舅子却狠狠推开我，将手里的文件展开，高举过头顶。

「看好了，这是亲子鉴定，考上清北的是我儿子。」

「肯定是姓王的看孩子出生腿脚不好，所以偷偷换掉的！」

一旁，李润泽竟无缝衔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小舅子的面前，大喊，「爸！」

我的脑子瞬间炸掉了，冲过去抢来了亲子鉴定书。

看清文字的霎那间，如遭受五雷轰顶。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

小舅子一拳砸在了我的脸上，我被打倒在地，被他指着鼻子骂。

「我把你当姐夫，你偷换我的孩子，你混蛋！」

我颤抖着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表示，「我没换过，我根本没换过。」

「你就是偷孩子的贼！」小舅子大声咆哮。

我大脑一片空白，站都快站不稳了。

遭受着全场宾客的谩骂。

记者更是像抓住了热点一般，摄像机往我的脸上拍，问我为什么偷孩子。

我大喊，「我没有！」

然后跑过去拉住儿子，想让他跟我回家。

我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孩子，怎么就不是我的了！

可儿子却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不要脸，我没有你这种偷孩子的爹！」

我傻了，他居然跟我动了手？

「儿子，连你都不信我？」我怔怔地问。

他却指着我的鼻子，「我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又老又丑又瘦，茧子厚得像砖头的爹，我早就怀疑不是你亲生的了！」

「我这都是赚钱落下的啊，我得了癌症，怕耽误你学习，没告诉你。」

我心如刀绞地解释。

但儿子一句也不听我说，转身就跟小舅子跑了。

升学宴，摇身变成了我的批斗现场。

原本的荣光也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谩骂、嘲讽和数不清的唾弃。

等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又发现家里乱糟糟的。

老婆遗像被摔得粉碎，保险柜被打开，里面只剩了些零钱。

财产和房产，全都被儿子转移了。

我痛得差点喘不上气。

为什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身的一瞬，儿子突然出现，咬牙切齿地一把将我推出了窗外。

耳边狂风呼啸，我挣扎着坠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灵魂飘荡间，儿子却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我的尸体，双手抱住了胸。

「爸，你都癌症了，别拖累我。」

「以防后患，你还是去死吧。」

之后，他联合小舅子，对外放出话来，说我畏罪自杀。

两人计谋得逞，开开心心地在刚买的房子里庆祝。

小舅子举杯大笑。

「怎么样儿子，当年你老子的我谋划，没错吧？他的家产都是咱爷俩的了。」

「其实，他亲生孩子也不是天生残疾，是我编的。」

「那小畜生两岁的时候，腿就被我打断了，我可不能让他越过了你。」

我这才知道，孩子是小舅子这个畜生偷换的。

还打断我亲生孩子的腿，制造我偷换孩子的动机。

李润泽之所以跟小舅子走得近，也是因为早就知情。

他们就是为了骗我当牛做马，享受最好的资源和教育，顺便吃我绝户！

我恨到灵魂都扭曲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渣！

幸好，我重生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的孩子，怎么能被那个畜生那样糟践！

处理完老婆的后事，回到婴儿房，看着眼前熟悉无比的婴儿，我知道这时候孩子已经被换了。

我没有声张，只是趁着小舅子和弟媳妇不在，将孩子偷偷换了回来。

这下，我看你十八年后还怎么认亲！

3

「姐夫，别太难过了，我姐不是还给你留了个孩子么。」

没一会儿，小舅子抹着泪进了门，假惺惺地安慰我。

随即弯腰又看看孩子，夸孩子长得帅气，将来一定是人中龙凤。

不像他那孩子，一眼智障的样子，肯定比不上我这个。

我内心冷哼，上天保佑，他没有发现端倪，把我的孩子当成他的了。

人中龙凤……是啊，我呕心沥血十几年，结果为你做了嫁衣。

你让我大张旗鼓办升学宴的目的，居然也是为了当众毁掉我。

这样对我的动机已经不重要了，这辈子我得让你跟你儿子血债血偿！

「38 床家属，你们床欠费了，赶紧去缴费。」

护士找到了我这里，催促小舅子缴费。

小舅子完全无所谓的状态，头都没回，目光始终在我儿子身上。

随口说了句，「知道了。」

接着跟我聊天，说孩子不想要了，家里没钱，供不起智障。

上辈子也是这样，旁敲侧击地想让我掏钱。

我刚经历了丧妻之痛，觉得对小舅子有亏欠，便承担了孩子在医院的全部费用。

小舅子一家非但不感恩，还觉得理所当然。

但凡我掏钱慢一点，他们就嚷嚷着掐死孩子。

我当时瞧着那副嘴脸其实也挺烦的，但还是忍了下来。

至于现在——

我不做任何评判，你自己的孩子，爱救不救。

就装成没听到的样子，弯着腰悉心照料自己的儿子。

「我准备给他起名王念安，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