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力资讯网

七律·金轮玉殿秋月

去年佳节重徘徊,今日相逢醉不回。酒似有情偏忆我,天如知事更怜才。金轮玉殿空中现,紫帽朱衣梦里来。记得古人诗句好,清秋明月

去年佳节重徘徊,今日相逢醉不回。

酒似有情偏忆我,天如知事更怜才。

金轮玉殿空中现,紫帽朱衣梦里来。

记得古人诗句好,清秋明月满三台。

这首诗以“去年佳节”与“今日相逢”的时间裂隙为轴,通过酒、天、金轮玉殿等意象,构建出虚实交织的才子心境。

诗中既有对往昔欢聚的追忆,又有对现实知音难觅的慨叹;既沉醉于幻梦中的富贵气象,又清醒于清秋明月的永恒孤寂。

全诗如一轴泼墨长卷,在醉与醒、虚与实、瞬间与永恒的张力中,完成对文人命运的精神独白。

首联“去年佳节重徘徊,今日相逢醉不回”以时间对比开篇,将“去年”的徘徊与“今日”的沉醉并置。

“重徘徊”三字如慢镜头,定格往昔佳节中踌躇不前的身影,暗含对未竟之事的遗憾;“醉不回”则以决绝的姿态宣告当下沉醉,既是对现实的逃避,亦是对过往的执念。

这种“醉—醒”的循环,恰似文人面对命运时的典型姿态:在回忆中挣扎,在现实中麻醉。

诗句中“去年”与“今日”的时空跳跃,形成记忆与现实的双重挤压,而“醉”作为唯一的出口,既封闭又开放——封闭于个体的孤独体验,开放于对永恒的模糊追寻。

颔联“酒似有情偏忆我,天如知事更怜才”将酒与天人格化,构建出虚幻的知音网络。

“酒似有情”以拟人手法赋予酒以记忆,酒不仅是消愁工具,更成为主动“忆我”的知己,暗示现实中无人理解的孤独;“天如知事”则将天际化为伯乐,以“怜才”二字直抒怀才不遇的悲怆。

这两句如双面镜,一面照见自我价值的渴望,一面映出命运冷眼的残酷。

酒的“偏忆”与天的“更怜”,形成情感强度的递进,而“似”“如”的模糊表述,又暗示这种知音关系始终存在于想象层面,无法落地为现实慰藉。

颈联“金轮玉殿空中现,紫帽朱衣梦里来”转入对超验境界的描绘。

“金轮玉殿”以皇家气象的意象,勾勒出醉眼中的浮华幻象,殿宇悬浮于空,既是对功名的渴望,亦是对现实桎梏的挣脱;“紫帽朱衣”则通过服饰细节,将梦境具象化为文人理想中的尊荣身份。

然而“空中现”“梦里来”的修饰语,瞬间戳破幻象的脆弱性——所有富贵皆如泡影,转瞬即逝。

这两句的虚实对比尤为强烈:前句以“金”“玉”的璀璨质感强化视觉冲击,后句以“紫”“朱”的色彩层次深化身份想象,但“空”“梦”二字如冷水浇头,将所有热烈的渴望拉回冰冷的现实。

尾联“记得古人诗句好,清秋明月满三台”以自然意象收束全篇,完成从虚幻到永恒的升华。

“古人诗句”暗含对文化传统的致敬,诗句的“好”不仅在于艺术价值,更在于其承载的集体记忆与精神共鸣;“清秋明月”则以亘古不变的月色,消解前文所有醉梦与悲叹。

明月“满三台”(三台比喻高位),既是对文人理想的隐喻,亦是对宇宙秩序的臣服——在时间面前,所有才情与悲欢皆如月下潮汐,终将退去。

此联的“记得”与“满”形成呼应:前者是文化基因的唤醒,后者是自然力量的充盈,共同指向一种超越个体命运的豁达。

从“醉不回”的执迷到“月满台”的释然,全诗如一场精心编排的禅机剧。

酒是引路的孟婆汤,醉是渡河的苇草舟,金紫幻象是必须穿越的刀山火海,古语秋月则是抵达的彼岸梵音。

作品在“醉境—幻境—诗境—天境”的层叠攀升中,撕开世俗价值体系的口子,让月光灌顶而入——原来所有执迷,不过是为了证得“满三台”那个刹那的清明:功名如露亦如电,明月无古亦无今。

最终,诗以自然的永恒性消解了人文的脆弱性,在清秋的月色中,完成对生命本质的诗意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