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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变法时,苏轼反对,被贬到黄州?

元丰三年正月,长江边的黄州飘着冷雨,一个穿着旧官袍的中年人牵着妻儿的手,踩过泥泞的石板路走进临皋亭。他怀里紧紧揣着一包铜

元丰三年正月,长江边的黄州飘着冷雨,一个穿着旧官袍的中年人牵着妻儿的手,踩过泥泞的石板路走进临皋亭。他怀里紧紧揣着一包铜钱,总共一百枚 —— 这是朝廷给的最后一点俸禄,要撑全家十多口人一年的生计。这人就是苏轼,刚从 “乌台诗案” 的鬼门关爬出来,被贬成了黄州团练副使,一个无权无钱的闲职。

很多人都以为,苏轼被贬黄州就是因为跟王安石对着干,反对变法惹了祸。但真要捋清楚这事儿,得从北宋那摊 “改革浑水” 说起。

1. 变法分歧:不是 “对着干”,是真的 “合不来”

北宋神宗即位时,国库早就空得叮当响,每年给辽和西夏的 “岁币” 压得朝廷喘不过气。王安石一上台就搞 “熙宁变法”,想靠青苗法、免役法这些新政盘活经济,可苏轼偏偏站出来说 “不”。

这俩人不是天生的死对头,早年还互相欣赏过。王安石曾夸苏轼的文章 “百年无此作”,苏轼也说过王安石的学问 “独步天下”。但在变法这事上,他俩的分歧简直是 “鸡同鸭讲”。

苏轼反对的不是变法本身,是王安石的 “急”。青苗法本来是让农民春天借官府的钱种地,秋天还,能防地主盘剥。可到了地方上,官员为了政绩逼着百姓借钱,利息越滚越高,变成了 “抢钱法”。苏轼在《上神宗皇帝书》里直言:“青苗法不行,则民不被其害;行之,则民被其扰。” 这话戳中了王安石的痛处 —— 他正靠着神宗的信任强推新法,哪容得下这种 “杂音”。

《宋史・苏轼传》里记载,神宗曾想让苏轼修《起居注》,王安石却跳出来说:“苏轼这人专爱搬弄是非,留着他早晚坏大事。” 就这么一句话,苏轼被踢出了京城,先贬杭州通判,又调密州、徐州,一步步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这时候的贬谪,还算是 “敲打”,真正的灾难在后面。

2. 乌台诗案:一首诗引发的 “文字狱”

元丰二年,苏轼从徐州调任湖州,按规矩得写篇《湖州谢上表》给皇帝。他在表里加了句 “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就是这句自谦的话,被新党抓住了把柄。

当时王安石已经第一次罢相,但他的门生李定、舒亶等人还在掌权。他们说 “新进” 是骂新党官员,“生事” 是讽刺变法,硬是给苏轼扣上了 “谤讪朝政” 的帽子。更狠的是,他们翻出苏轼过往的诗,把 “岂是闻韶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 说成是骂青苗法导致盐价飞涨,把 “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 说成是嘲笑水利法没用。

这就是北宋著名的 “乌台诗案”—— 乌台是御史台的别称,因为院子里种满柏树,乌鸦天天栖息在上面。苏轼被关在御史台大牢里一百三十天,受尽折磨,甚至做好了被处死的准备。他在给弟弟苏辙的绝命诗里写:“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多亏了苏辙拼命求情,太皇太后曹氏(宋仁宗皇后)也站出来说:“苏轼是人才,不能杀。当年仁宗选他当女婿,就是看中他的才华啊。” 就连王安石也从江宁写信给神宗:“自古大度之君,不以言语罪人。” 神宗这才松了口,把苏轼贬到黄州,算是留了条命。李焘在《续资治通鉴长编》里记录了这段往事,说当时朝野上下都觉得 “诗案” 太冤,连不少新党官员都暗地里同情苏轼。

3. 黄州岁月:从 “罪人” 到 “东坡居士”

刚到黄州的苏轼,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团练副使是 “编外人员”,没有俸禄,全家只能挤在临皋亭的破房子里。为了活下去,他向官府申请了一块荒地,就在城东的山坡上,自己动手种地 —— 这就是 “东坡居士” 的由来。

《东坡志林》里记了不少他在黄州的日常:早上起来扛着锄头去种地,中午就躺在田埂上晒太阳,晚上跟农夫聊天喝酒。他还发明了 “东坡肉”,其实就是没钱买好肉,只能买便宜的五花肉,用慢火炖烂了给家人补身体。有次朋友送了他一块好墨,他居然拿去换了酒,说 “墨香不如酒香”。

但黄州也是苏轼创作的 “黄金时代”。在这里,他写下了《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的豪迈,藏着多少委屈和不甘;写下了《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把逆境活成了洒脱;还写下了前后《赤壁赋》,在江风和明月里想通了人生的道理。

有意思的是,苏轼在黄州还跟王安石和解了。元丰七年,苏轼被调往汝州,路过江宁时特意去见王安石。两人在江边散步,聊了整整一个月,从新法聊到诗文,再也没提当年的恩怨。王安石送苏轼时说:“今后天下的好文章,就看你了。” 这段往事被记在南宋陆游的《老学庵笔记》里,成了文人相惜的美谈。

千年后的启示:改革中的 “异见” 与人生的 “转弯”

现在回头看,苏轼和王安石的分歧,本质上是改革的 “速度之争”。王安石像个急性子的工程师,想一下子把破旧的房子推倒重建;苏轼像个谨慎的工匠,想先修修补补,看看哪儿能保留。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立场不同。

这跟咱们现在职场里的情况很像:有人主张大刀阔斧搞创新,有人觉得稳扎稳打更靠谱。其实最怕的不是有不同意见,而是像 “乌台诗案” 那样,用权力打压异见,把学术争论变成人身攻击。王安石后来也意识到了这点,第二次罢相后隐居江宁,再也没提过 “压制反对者” 的话。

而苏轼在黄州的转变,更给了现代人启示。谁没遇到过挫折?被降职、被误解、生活窘迫,这些事儿放到现在,足够压垮不少人。可苏轼呢?把荒地种成良田,把粗粮做成美食,把委屈写成千古名篇。他用行动告诉我们:人生的 “贬谪” 从来不是终点,只要心里有光,在哪儿都能活出滋味。

有人说,如果苏轼没被贬黄州,就写不出那些伟大的作品。可谁又愿意用半生坎坷去换几篇诗文呢?但苏轼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没选择抱怨,而是把苦难酿成了酒。

你觉得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是对是错?如果换成你,在那样的处境下,会像他一样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会低头妥协?评论区聊聊你的看法,也别忘了看看《东坡志林》里那些黄州岁月的小故事,说不定能给你当下的生活添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