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卸任的美国前国务卿布林肯，最近在CNN的一个节目里，对自己国家现在的政府，也就是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思路，表达了一种深深的忧虑。 布林肯的这番话，并不是单纯反对特朗普，而是在揭示一个趋势：美国的外交思路，正在从冷战后的“全球规则制定者”，转向一个利益划线、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的“强权博弈者”。 这种思路，在布林肯眼中，像极了19世纪欧洲列强瓜分殖民地的那种“丛林逻辑”。 当布林肯撰文批评特朗普政府对伊朗核设施的空袭行动并提及相关战略担忧时，他实际上是在敲响一个更大的警钟。 这个词不是随便用的，它意味着各大国之间可能会坐下来，划地为王：你管这一摊，我管那一块，谁都别插手谁的事。 这种做法，听起来像是“稳定”，其实是一种退化。退回到没有国际法、没有联合国、靠枪杆子讲话的老路。 这也正是布林肯最担心的地方，他认为特朗普政府所谓的“美国优先”，本质上就是在退群、拆台、推卸责任，最后演变成“美国只管自己，别的国家你们自求多福”。 他在文章中提到，“如果我们不在场，别人就会在场”，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美国一旦退出全球领导位置，中国、俄罗斯这些大国就会填补空白。 而这，恰恰是特朗普并不在意，甚至乐见其成的。 特朗普的外交思路，是他把国际关系看成一场买卖，一场零和博弈。像他对北约的态度，就是“你们不给钱，那我也不保护你们”；对日韩的同盟关系，是“不给驻军费，那我就撤兵”。 这些话，虽然符合一些美国国内选民“美国吃亏太久了”的情绪，但从外交角度看，这无异于自己把盟友往外推。 更明显的是他对一些敏感地区的态度：他曾多次公开谈论要收购格陵兰岛，甚至对巴拿马运河“很感兴趣”。这是一种典型的帝国思维——用钱、用军力、用胁迫去换取地缘优势。 这种做法，早在上世纪就被国际社会所抛弃，但现在在特朗普手里又被翻出来，布林肯称之为“掠夺性外交”，可谓一语中的。 而在中俄问题上，特朗普政府的姿态更耐人寻味。他虽然在对华问题上态度强硬，但更多的是贸易层面的施压，而非系统性的遏制；对俄罗斯则显得格外“温和”，不仅多次与普京私下会面，还曾公开质疑美情报机构对俄干预选举的判断。 这些操作，让人不得不怀疑，特朗普是不是在试图与中俄达成某种“默契”，你们管你们的，我管我的，互不干涉。 布林肯对这种“分摊世界”的做法显然是极度排斥的，他所代表的是传统的美式国际主义者，认为美国的全球领导力不仅是权利，更是一种责任。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和繁荣，美国也不能轻易放弃盟友、放弃多边组织、放弃规则秩序。 但问题是现在的美国，已经不是冷战胜利后的那个超级自信体。它在全球的信誉，在疫情、在阿富汗撤军、在债务危机中被一点点消耗。 布林肯的发声更多是一种焦虑，一种看着国家在走向“内卷化外交”却无能为力的无奈。 美国国内这两种声音的对立，其实早已不是秘密，一边是以布林肯、沙利文为代表的“规则派”，主张通过联盟、制度和合作维持美国影响力；另一边是以特朗普为代表的“实用派”，强调现实、交易和利益最大化。 这两套战略路线，互不相容，却又各有市场。 而世界各国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日本在特朗普上台后开始重新审视对美依赖，甚至搞出“自主防卫”；欧盟则不断强调“战略自主”，准备对美国的关税政策进行反制；巴西等新兴国家在面对美国压力时，也不再一味退让，而是选择硬顶回去。 这种局面，说明一个现实：大家已经习惯了“美国靠不住”的可能性。 不仅如此，美国的信用评级也因为财政混乱遭到下调，全球“去美元化”的趋势也在加快。 所以布林肯的担忧，其实是站在一个美国外交老兵的角度发出警告，他看到了美国正在失去的不只是盟友和话语权，更是方向感。 一旦这个国家不再相信规则、不再信任合作，它就会变成另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如果布林肯的警告被忽视，那未来的国际关系，很可能真的会变成“你管你那片，我盯我这一块”的丛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