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我军截获了一匹战马,然而当贺龙在得知这匹马的特征后,心中大惊,他当即下令:派一个师也要找到马的主人! 一匹无主白马在11月3日的交城县河滩上闯进巡逻队视线时,晋绥军区独4旅的战士就觉出不对劲。马通体雪白,四蹄乌黑,右眼下压着一块棕斑,马镫上还刻着“贺”字,像是专门留下的记号。 更怪的是它的装备,马鞍带着日军制式的影子,缰绳却用着八路军常见的三股辫扎法,革囊里甚至夹着晋绥军区才配给的“战斗牌”烟头,东一块西一块,像刚从一场混战里滚出来。 白马被牵到贺龙面前,贺龙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他按规程细查牙齿、旧伤、马尾编法,样样都对上档案,这正是贺炳炎的坐骑“踏雪”。马回来了,人却没影,最让人心惊。 指挥部有人提醒当时正与胡宗南对峙,贸然抽调主力风险不小,可贺龙更清楚贺炳炎是独臂将军,行动不便,战马若能认路独自出现,往往比电台更像一封求救信。贺龙当场签令,让358旅停下原定任务,全力搜人,哪怕动用更大兵力也要把人找回来。 716团从白马出现的河滩一路往关帝山方向摸索,新鲜马蹄印旁散着烟头,越看越像干部随身的物件,线索也越发清晰。与此同时,另一条线索也逐渐拼出了前因。 此前贺炳炎接到调任命令要去第一纵队驻地,首长想派一个排护送,他嫌目标太大,只带警卫员上路,还带着黑骡子和白马穿行在敌我之间。半道遇到一支态度和气的队伍,他以为是兄弟部队,走近才瞥见钢盔上的“青天白日”标识,立刻明白撞上了敌人。 危急时刻他拍马分散敌人注意,自己和警卫钻进山沟灌木。敌人追了一阵追丢了人,转身却把牲口顺走。 后来白马又在战斗中落回我军手里,电报报到贺龙处,才有贺龙追问胎记、急令搜救的那一幕。 可贺炳炎并未就此脱险,他逃跑时摔伤了腿,又遭另一拨敌军合围,交火中连中数枪,血流不止,只能躲在大石后硬撑。子弹越来越少,敌人又想活捉,他一度宁死不当俘虏,准备举枪自尽。 搜救队循着蹄印与烟头钻进密林,终于在深处找到左腿负伤的贺炳炎。 有人说是白马佯装受惊引开追兵,夜里又循味找回主人,把昏迷的人拖到更安全处,也有人记得敌军曾跟踪白马两天,想借它摸到八路军指挥部,结果反被我军合围,救人顺带打成一场伏击,连国军侦察连长赵振武都成了俘虏。 枪声一响,贺炳炎放下自尽念头,与来援并肩反击,硬是从生死线上被拉了回来。 脱险后的贺炳炎没把这当成侥幸,他转身就惦记着把蟠龙镇的敌人打疼,免得类似险情再发生。随后第一纵队与敌拼杀,缴获面粉、军装、弹药与骡马等大批物资,连被牵走的黑骡子也失而复得。 消息传回,贺龙嘴上说革命不成功这小子死不了,心里却像卸下千斤重担。贺炳炎跟随贺龙南征北战十余年,11次负伤,身上16处伤疤,还失去右臂,却始终冲在最前。 这匹白马的故事并未止于一次搜救。到1948年临汾战役,“踏雪”又在机枪火力下人立而起替主人挡险,马鞍革囊里还藏着贺龙的字条,若马亡,请葬于岚县晋绥烈士陵园。 后来白马在1953年善终,甚至被提到享受过团级干部抚恤待遇,马革也被送入军事博物馆作展陈。 贺炳炎本人则在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获多枚勋章,却终因积劳成疾于1960年7月1日在成都病逝,年仅47岁,公祭时贺龙亲笔挽联送别。 在那个物资匮乏、通讯落后的年代,一匹认路的马能牵出一场全军搜救,也能把一名独臂将军从绝境里拖回来。 更难得的是,贺龙一句哪怕派一个师也要找人,背后是对战友的不抛弃不放弃。白马踏雪的传奇被人记住,说到底记住的不是马有多神,而是那一代人把命交给彼此时的那股硬气与情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