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重庆一老农上山采药，突然发现千年前的汉阙，赶紧上报专家，然而专家看过后却连连摇头，无奈地说道：“就这？不值钱！”这话像盆冷水，浇在王洪祥心上。 他蹲在溪边，摩挲着那块刻着模糊纹路的石头，心里犯嘀咕：这龙纹雕得有模有样，咋就成了“不值钱”的玩意儿？ 王洪祥是镇上的老中医，几十年上山采药的习惯让他对后山的一草一木都熟。 那天雨后路滑，他在溪涧边找独活，脚底下踢到块硬东西。 扒开泥一看，青灰色的石头上刻着蜷曲的线条，越擦越清楚，龙头、鳞甲，还有翅膀似的纹路。 他想起文化站放的纪录片，这不是汉代画像石里的青龙吗？ 妻子劝他别折腾，“山里的石头多了去，说不定是哪个石匠不要的边角料。” 王洪祥没听，揣着拓片就往镇政府跑。 接待的干部看了两眼，笑着说：“老王，你这拓片像小孩子画的。” 后来县里来了位专家，拿着放大镜瞅了十分钟，丢下句“现代仿品”，转身走了。 那段时间，王洪祥天天往溪边跑。 采石场的人听说山里有“宝贝”，开着挖掘机就要来。 他急了，站在石头前大喊：“这石头有邪气，碰了要倒霉！”他还编了个故事，说前几年有村民想搬它，回家就摔断了腿。 这话传开，没人敢动了。 2001年春天，重庆考古队来做流域调查，王洪祥又去报信。 这次来的队长曾先龙没急着下结论，而是蹲在石头旁看了整整一下午。 他指着石头顶部的缺口说：“这是阙顶的斗拱结构，东汉晚期的特征。” 后来碳十四检测结果出来，石头距今1800多年。 现在乌杨汉阙成了国家一级文物，摆在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最显眼的位置。 展牌上写着“现存最完整的东汉双出阙”，可很少有人知道，它差点被当成废石头炸掉。 王洪祥偶尔会去博物馆看看，隔着玻璃摸一摸冰冷的展柜，就像当年在溪边摩挲那块石头时一样。 那天我在博物馆遇到王洪祥，他正给孙子讲石头上的车马图：“你看这拉车的马，四蹄腾空，当年的盐商就是这样把巴盐运出去的。”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汉阙上，那些模糊的纹路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就像老人眼里闪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