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当过老师的人，特别是当过小学教师的人，他们都有两个明显特征： 小区里常碰见穿运动鞋的老师，他们总站在单元门口，跟孩子说几句话，有回傍晚散步，看见个扎马尾的女老师拦住放学的小学生，蹲下来聊了五分钟，那孩子后来告诉我，每次老师这么盯着问今天数学听懂没，他就觉得被老师的眼神钉在原地，书包也抱得更紧了。 最明显的是嗓子哑得厉害，楼道里碰见打招呼，声音跟砂纸蹭过似的，有次听见两位退休老师在花园里聊天，其中一个清嗓子，隔壁卖菜的王叔都扭头说大喇叭歇会吧，我妈说他们年轻时嗓门都亮堂，现在四十出头的老师说话，听着就跟五六十岁的人一样。 有意思的是，这些老师总带着上课的劲儿，有次我穿反了鞋，路过一个数学老师，愣了两秒，顺口就说，左右要分清楚，说完才想起是在跟我说，还有次听见一个年轻老师给自家孩子削苹果，刀子在案板上咔咔响，突然就念叨，圆形要平均分成四份，对角线，。 最夸张的是他们记性真好，快递站李哥说有位老师总来寄作业本，去年寄三年级的，今年寄四年级的，他能一口叫出每个孩子的名字，连搬去七栋的都记得，可奇怪的是，他们对自己孩子反倒不上心，楼长说张老师家孩子老穿着掉扣子的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