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筹拍《山花烂漫时》,导演联系了多位女演员出演张桂梅,可全都一囗拒绝,宋佳却说:“我愿意零片酬出演!” 在宋佳点头之前,这个角色其实是个“烫手山芋”,费振翔最初找的一圈演员全都婉拒了,理由很简单:演这么一个精神丰碑式的人物,形似容易,神似太难。 当这个困境摆到宋佳面前时,她第一反应不是谈条件,而是反问导演:你觉得我配吗? 这种敬畏感,让她在一个深夜发出了那是零片酬出演的回信,也让她在此后的四十多天里彻底“失踪”。 宋佳在这个大山里的“失踪”并非通常意义上的闭关,而是把自己狠狠砸进了泥土里,当她戴着头巾、穿着素衣在食堂埋头干活时,路过的学生甚至把她当成了新来的保洁阿姨。 因为只有当那个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消失了,那个为了省几块钱而在飞机上厚着脸皮跟老板推销杯子的校长才能立得住。 有人说剧里的张校长有点“市侩”,在飞机上见缝插针地跟做投资的老板搭话,连个杯子钱都要算计,但这恰恰是最扎心的真实——不要脸皮是为了要教学楼,这种看似精明的算计背后,是她在大山里办教育的底气。 为了这份底气,演员所承受的物理痛感也是实打实的,剧组里的群演哪怕只挑一会实心的木桶,收工后都会腿疼得直叫唤,感叹真不知道原型是怎么熬过日复一日的劳作。 而宋佳她把这种沉重感内化成了那微微佝偻的背影,她甚至特意剪短了头发,把自己晒得黝黑,为了一个动作细节,哪怕是忍痛时嘴角的那个微小抽动,她都从十七个小时的纪录片里反复扒过三百多次。 最有意思的是,这剧不仅还原了苦,更还原了那种带着泥土味的乐,宋佳去省城办事摔了一跤,按常规套路这得是一场煽情大戏,可她处理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傻笑。 现实题材的重量,往往不由主角的高光时刻决定,而是取决于配角的命运有多沉重,想想那个被家里“换”成一头牛的苗寨姑娘阿喜,那一纸录取通知书在家里那头牛面前显得轻飘飘。 为了这个姑娘,剧里的张校长摸黑走了五个小时的山路,直接把五千块钱拍在桌子上抢人,这些情节没有一个是编剧在大腿上拍出来的,全是把纪录片里的真事搬到了屏幕前。 从教育局长拍着桌子的怒骂,到县长顶着压力签下的文件,再到家长冲进学校的闹剧,剧里没有回避这些尖锐的矛盾,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加滤镜的粗糙感,才让观众真正读懂了那句刻在课桌上的“我生来就是高山”。 这股子真诚最终换来的,不只是白玉兰奖杯,更是一个个重回课堂的身影,现实中华坪女高的官网因为访问量过大而崩溃,那些看了剧深受触动的捐款,还有那几位因此决定重返校园的女孩,才是这部作品最硬核的“票房”。 比起刻意制造戏剧冲突去改写人物出身,观众显然更买账这种“老老实实”的叙事,当演员不再把脸当成自己的资本,而是彻底服务于角色,当剧组不再执着于画面的精致而是死磕一个旧煤炉的真实,艺术才算真正活成了生活本身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