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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需要警惕越南潜在的分裂风险,这一风险并非源于外部干涉、内乱或政治分歧,而是由

中国需要警惕越南潜在的分裂风险,这一风险并非源于外部干涉、内乱或政治分歧,而是由国内区域发展失衡所导致。   越南国土呈狭长形,从北至南跨越多个气候带与地形区,这种自然条件先天注定了区域发展的差异性。   以红河三角洲和东南部为中心的经济带,聚集了全国近六成的GDP,而西北山区、中部高地及部分沿海区域,则长期处于增长缓慢的状态。   如果亲自穿越越南,这种对比会更加鲜明:在胡志明市,金融塔高耸入云,科技园区灯火通明,而在北部山区如莱州、奠边等地,不少村寨仍依靠农耕为生,基础设施薄弱。   这种差距不仅体现在收入水平上,更渗透到教育、医疗、公共服务等民生领域,形成了“两个越南”的隐性分隔。   为寻求更好的机会,越南每年有超百万人从农村及欠发达省份流向河内、胡志明市、岘港等中心城市。   这虽为城市注入劳动力,却也掏空了欠发达地区的人力资本,留守的群体往往面临资源匮乏与发展动力不足的双重困境,导致地区间发展潜力的差距进一步固化。   与此同时,城市并非对所有移民都能完全接纳,外来务工人员在住房、社会保障和子女教育等方面常面临壁垒,这种“经济上吸纳、社会上疏离”的状态,可能滋生新的社会张力。   在传统城乡差距尚未弥合之际,数字鸿沟又成为新的分化力量,越南城市互联网普及率已接近80%,而在偏远山区,许多人仍生活在“离线世界”。   这意味着落后地区不仅错过了当前的发展机会,更可能被排除在未来的数字经济之外。   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年轻一代:城市青年能够接触人工智能、跨境电商等前沿领域,而许多乡村学生仍在使用陈旧教材,长期来看,这可能导致价值观、身份认同乃至国家观念的分化。   越南有54个民族,京族占主体,少数民族多聚居于边境和山区,这些地区往往也是经济滞后区域,经济发展差距若与民族分布高度重合,容易使经济问题被赋予族群色彩,增加社会复杂性。   此外,气候变化的影响并不均匀,湄公河三角洲面临海水倒灌,中部常受台风侵袭,而北部山区则遭遇生态退化。   环境脆弱性与经济落后性相互叠加,使部分区域陷入“脆弱—贫困”循环,进一步拉大与其他地区的生存差距。   越南政府已意识到区域失衡的风险,并通过“山区与少数民族地区发展计划”“可持续减贫国家目标计划”等政策试图缩小差距。   这些措施在局部取得成效,但受限于财政能力、执行效率与地方治理水平,尚未根本扭转区域分化的长期趋势。   越南的这一隐忧,为同样幅员辽阔、区域差异明显的中国提供了多重警示:   地区差距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社会融合与国家认同问题,当人们因出生地不同而面临截然不同的命运时,社会凝聚力便会受到侵蚀。   公路、电网、网络等“硬件”连接必须与教育、医疗、就业等“软件”机会配套推进,否则,物理距离的缩短反而可能让心理落差更加明显。   区域差距一旦固化,扭转成本将急剧上升,因此,在规划早期就应植入均衡理念,通过财政转移、生态补偿、特色产业扶持等方式建立长效机制。   传统安全观侧重主权与军事,而现代安全观必须将发展安全纳入核心,即确保国家不同区域、群体能共享发展成果,避免内部断裂。   越南面临的挑战,实际上指向一个更深层的时代命题:在全球竞争与内部平衡之间,发展中国家应如何走出可持续且具有韧性的道路?   我认为,单纯追求经济增长速度或简单进行财政再分配,已不足以应对这类结构性危机,我们需要建立一种“韧性发展”范式,其核心在于:   第一,承认差异,但拒绝断裂,不强行追求各地区发展模式的统一,而是在承认资源禀赋、文化特色差异的基础上,帮助每个区域找到其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同时通过国家层面的制度设计,确保基本公共服务与机会的公平可达。   第二,将社会凝聚力列为发展关键指标,在评估地区发展时,除了GDP、投资等传统指标,更应关注社会信任度、跨区域流动率、文化共享度等反应社会健康的软性指标。   第三,构建“双向流动”循环,不仅鼓励人才从乡村流向城市,也应通过政策激励、创业支持、远程就业等方式,推动技术、资本、观念向乡村和欠发达地区回流,形成更有活力的双向循环。   对中国而言,虽然通过西部开发、乡村振兴等战略已大幅缩小区域差距,但越南的案例提醒我们:这项任务没有终点。   随着技术迭代和全球化格局变化,新的分化形式可能随时出现,唯有保持对内部均衡的持续关注,将国家凝聚力建立在共享的发展成果与共同的未来希望之上,发展的道路才能行稳致远。   归根结底,一个国家的真正稳固,不仅需要强大的边防,更需要无断裂的内部山河,而这,或许是我们从邻国的发展阵痛中可以汲取的最重要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