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冬天真是不冷！我们家邻居资产三四千万，他出门的时候也只穿一件羊绒外套，毕竟是车接车送的，根本不在外面待时间长了。 这几天一早一晚风特别硬，我出门光是走到小区门口就被吹得直打哆嗦。公交站没挡风，站十来分钟手就麻，脚也开始发木，呼出的气糊一层白在眼镜上，擦了又起。回到家，耳朵烧得疼，手背起了小疙瘩……对门那位照样一件羊绒，车刚停稳，他就上车，车门一关，人影一闪，就没影了。 因为我通勤要换车，地铁口又在路口的风口，冬天走过去那一小段最难熬。家里没装地暖，房子旧，窗缝有点漏风，空调开半天，客厅暖一点，卧室还是凉。孩子早起穿衣服磨蹭，我催也不敢催太狠，怕他一激动就咳。我婆婆腿关节不太好，屋里冷一点就喊疼，所以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空调调高一点，再给她倒杯热水。 上周一早，我手套忘带，图省事没回去拿，等车时耳朵被风刮得像火烤，鼻尖也是红的。晚上回家，手背一片小疙瘩，洗菜都扎手。邻居那天傍晚回来，车一停，他跟司机说了两句，敞着大衣走了两步，袖口里露着衬衫，跟我点点头就进电梯了，脸上一点冷意都没挂着。我那会儿拎着米面油，胳膊勒出一条深印，还得把帽子拽到最下，风像钻一样往里灌……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过呗。 因为公司食堂不太顶用，中午我会出去买点热乎的，来回就十几分钟。风大时，饭还没带回去，手就冻僵了。办公室空调老说节能，温度就那样，坐在位置上肩背凉。我在椅子靠背上搭了条薄毯子，打字也慢半拍。邻居发朋友圈晒了个咖啡杯，配字说加班。我看着那杯子，心里就觉得人家加班起码是在暖和的地方，车一接，回家还能泡个热水澡，我们这边回家先忙着烧水、看作业、晾衣服，水汽一散，屋里温度就掉下来了。 前天夜里下小雪，我和婆婆去菜场补货，怕第二天路滑。回程一阵风，手指冻得失灵，塑料袋边沿崩开，苹果滚了一地，我蹲着捡，指关节被雪水一泡，立马疼得厉害。抬头刚好看见邻居家司机打着伞，把车门先开着，里面暖气应该开大了，白雾在车厢里打着圈。他们一家三口上车很快，门一合，灯一灭。我和婆婆慢慢往家挪，鞋底沾着雪，进门先把脚放在垫子上捂一会儿，才敢换拖鞋。 因为电费确实顶得紧，这月账单比上月多了一百多，我就把空调的温度从26调到24，晚上睡前再用小太阳烤一会儿脚。婆婆嫌干，我就把一盆热水放在暖气旁边，多少有点湿润。窗户边我贴了胶条，夜里风小一点了。卧室里我给孩子备了两床被子，他踢被子，我半夜得起来给他掖好，回来再喝口热水，嗓子就不那么紧。 也是有点小暖心。那天电梯里我跟邻居碰上，他看我抱着一摞资料，说这么冷还抱这么多，顺手帮我按了楼层，电梯门开了他让先走。我点点头，也就这两句话。前几天他出门，我站在门口等快递，他司机看我在抖，说车里热，让我在车边躲一会儿风，我没好意思上去，就站在车尾挡着风……站了一分钟，身上那股凉劲真就散了点。 我也在想办法让自己省点力。给自己买了个薄的羊绒围巾，脖子暖了，人就不那么缩着了。鞋里贴了暖贴，早上踩下去不那么冷。上班路线我改了，先绕进小区后门那条小巷子，风小一点，多走两百米也值。家里门口垫了厚地垫，进门先把冷气挡在外面，再去洗手，热水龙头开久一点，手背暖了再去做饭，顺序换一下，感觉好过点。 周末太阳出来了一阵，我把被子抱到阳台上晒，屋里暖意就跟着往上走。我婆婆喊我去看看窗台上的绿萝，说还活着。我笑了笑，没多说。邻居那边开了车库门，车头灯一亮，司机把车倒到路边，他出了门还是那件羊绒，步子轻，公文包拎在手里，风从我脸上刮过，他那边像隔着一层。等车过去，我把被子再拍两下，灰尘掉了些，阳光照着，心里也就稳一点。 现在冷空气还在一波一波地来。小区门口早晚还是风口，我出门就把帽子压低，围巾裹紧。邻居照旧一身利落，车门开合的声音很干脆。我这边多穿一层，他那边少穿一层，各有各的过法。能做的就是把家里收拾得暖一点，把路走得稳一点，让老人孩子别着凉。别的，暂时也就这样……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