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8月,当刑场的毒针刺入刘连昆血管时,这个曾佩戴两岸少将衔的叛徒,终于用命还了欠祖国的血债。 刘连昆十四岁就参军,从东北野战军后勤干起,一步步爬上来,负责军械采购那些琐碎活儿。想想看,那时候部队正打仗,他每天清点弹药箱子,手上沾满油污,风里来雨里去。建国后,他进了后勤学院,学了军需管理,毕业分到总后勤部军械部,当上副部长。八十年代,解放军装备更新换代,他管着采购大权,跑过不少国外,接触军火交易,日子过得风生水起。1988年授少将衔,那肩章一别上,多少人羡慕。可谁成想,1990年他栽了跟头,因为经济问题被留党察看两年,撤职留副军待遇,从少将降大校。 这处分像根刺,扎得他心神不宁,本来有望升中将的路子就这么堵死。他开始跟台湾那边搭上线,起因是他的部下邵正宗,早几年就给台湾军情局干活了。 邵正宗跟刘连昆一个部门,大校衔,管着军械具体事务。他1990年从香港回大陆后,就陆续递情报过去,涉及军区调动、将领讲话、演习部署啥的。台湾那边给他嘉奖,还封他“莒光楷模”。邵正宗觉得情报源头得找个大的,就瞄上刘连昆。1992年11月,台湾军情局六处副处长庞大为(也叫庞家钧)冒险南下,先在广州东方宾馆住下,然后约刘连昆见面。刘连昆没坐飞机,怕惊动人,改乘火车从北京晃到广州。两人一碰头,庞大为就甩出两万美元见面礼,刘连昆二话不说,递上十五份机密文件,其中十二份是中央军委的绝密货,包括大陆从俄罗斯买苏-27战机四十架、S-300防空导弹五套,还有组建应急作战部队的计划。 从那天起,刘连昆化名“少康二号”,成了台湾的线人。台湾许他每月三千五百美元月薪,外加情报奖金,从几十万到上百万新台币不等,退休后还能去海外或台湾养老。两岸少将衔,他还真领了,台湾国防部给他挂上,等于双重身份,七年里就这样吊着。说白了,这钱来得太容易,他管军械采购,本来就手握资源,转手就变现。起初情报多是采购细节,对台作战六大战法,接收香港计划啥的。1993年1月,他又报了七亿美元买十四架苏-30战机的消息。台湾军情局乐坏了,这些东西直接影响他们的战略判断。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掂量掂量,刘连昆却越陷越深。七年时间,他递出去上百份情报,绝密的有四份。想想那些文件,关乎部队生死,沿海百姓安稳,他却当生意做。1995到1996年,台海局势最紧的时候,他动作最猛。那年三月,海峡对岸选举在即,大陆搞大规模军演,震慑“两国论”。刘连昆把演习方案全抖落了,登陆序列、补给路线、导弹坐标,一样不落。关键是,他透露东风-15导弹用的是空包弹,本来是保密措施,避免擦枪走火。台湾拿到手,美军两艘航母战斗群立马开过来,飞机低飞侦察,大陆只好调整计划,演习缩水到海峡中线以西,三月就收场。 李登辉为安抚岛内民众,公开说大陆导弹是哑弹,这话一出,风声鹤唳,刘连昆的影子就晃悠出来了。台湾那边还沾沾自喜,觉得掌握了大陆底线,能即时因应。可这情报链条里藏着猫腻,张志鹏是台湾联络人,经验老道,但后来跟刘连昆闹利益纠纷。台湾军情局嫌张志鹏年纪大,辞了他,他不服,上诉要补偿,三百万新台币才摆平。 这内斗让情报外泄更严重,李志豪本是台湾间谍,转头却是大陆国家安全部的卧底,把导弹情报带回大陆,反过来咬了刘连昆一口。 刘连昆的家事儿也乱套了。他老婆察觉不对劲,丈夫总鬼鬼祟祟,钱来得不明不白,威胁要自杀。台湾军情局赶紧补窟窿,甩十万新台币,还买了套房安抚。邵正宗那边也想撤,台湾许他海外定居,可伪造证件戳章不对劲,建议坐渔船从福建偷渡,他顾着情妇沈丽昌,拖着没动。两人还商量过撤出路径,在北京饭店密会,边吃边聊。情报传递方式五花八门,刘连昆用相机拍文件,通过邵正宗或张志鹏中转,有时塞鞋底、藏袖口,奖金到手就码在抽屉锁好。台湾军情局录音了他们的谈话,刘连昆抱怨得罪彭真家属,被高层斗争黑幕整惨了,军官证都亮给庞大为看。庞大为许诺党国事业,光复大陆啥的,刘连昆一口答应,合作合作。 1999年春天,东窗事发。三月二十九日,北京雾霾天,刘连昆在家被抓,搜出汇款记录、联络卡片。四月九日,邵正宗在广州落网。军事法庭秘密审判,两人供认不讳。判决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八月十五日,执行那天,北京郊外监狱铁门开,法警押上刑车。毒针推进血管,他就这样了结了七年孽债。 台湾低调处理,承认领导失误导致暴露,还把刘连昆入祀忠烈祠,闹了笑话。大陆这边,建国五十年来最大间谍案,震动军中。审查启动,近两百军官被查,三十多人进监狱。儿子也牵连,判十五年。档案加锁,教育课上反复讲这案子,当反面教材。情报防护升级,加密层级拉高,海疆部队巡逻加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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