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印刷和摄影等技术大发展的时候,人们问出了一个大家非常熟悉的问题:那还要

西门大妈啊 2025-09-16 15:17:53

十九世纪,印刷和摄影等技术大发展的时候,人们问出了一个大家非常熟悉的问题:

那还要艺术家干什么?

所以倒霉的穆夏就这样失业了,只好通过朋友介绍,在印刷厂做校对工作养家糊口。但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要出现了。

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他的妻子或者情人,而是他艺术的伯乐:

萨拉·伯恩哈特

萨拉·伯恩哈特并非天皇贵胄或者豪门女子,她母亲是个犹太交际花,父亲完全不详。因为母亲周旋于男人之间,无暇照顾她,她从小先后在布列塔尼的奶妈家和巴黎的寄宿学校呆过,最后被母亲送入凡尔赛的一座修道院学校。

就在她差点成为一名修女的时候,她母亲的情人、拿破仑三世同父异母的兄弟莫尔尼公爵觉得这个姑娘很有天分,不可埋没,便推荐她去了巴黎戏剧艺术学院学习,后来又进入法兰西剧院工作。公爵也许只是讨情人欢心的举手之劳,但一位巨星的艺术人生就此开启了。

萨拉身材瘦弱,并不符合当时的审美,因此一直不温不火。但她坚决不放弃,一直在寻找机会。后来,经过不断磨练演技,她在雨果执导的《吕伊·布拉斯》中扮演女王一角,一举成名,成为了巴黎最火的演员。不过对此她并不惊讶,她对好友乔治·桑说:

我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演员

成名后,萨拉成立了自己的剧团,到处巡演,收入颇丰。为了宣传,她每次开演前都会印制精美的海报张贴在人流大的地方,相当于投放广告。有一次,萨拉需要在临近的圣诞节前请人绘制即将开演的戏剧《吉斯蒙达》的海报,而穆夏则是印刷公司唯一空闲的画家,于是只好由他创作。没想到萨拉一见到穆夏的画作,爱不释手,当即就拍板了:

我就要这一版!

啊多么完美的甲方啊!

在此之前,海报这种艺术形式一直不被主流艺术界认可,就跟广告文案不算文学一样。但是穆夏的《吉斯蒙达》海报一举扭转了这一局面(图2)。有人趁着夜色去墙上偷海报,还有人贿赂印刷厂的工人加印....

总之一时间​​巴黎​​纸贵,穆夏也彻底成名~

萨拉英雄惜英雄,她不仅用了这版海报,还指定穆夏为自己设计舞美,从灯光到服装到布景,必须都是你给我干!你干活我放心!

穆夏也以最大的努力回报了这份信任和欣赏。他为萨拉做了六年舞美设计师和海报画师。其中萨拉最满意的,是穆夏为她画的《茶花女》海报(图3)。就在这种相互理解和精诚合作下,两位伟大的艺术家携手并进,互相成就,名气越来越大。

萨拉的演艺生涯一飞冲天,雨果、大仲马、小仲马、王尔德争着为她量身打造剧本。萨拉偏爱悲剧剧本,王尔德那部《莎乐美》据说就是为她专门写的。

而这时候,​​风流成性​​的威尔士亲王,也就是未来的爱德华七世,也闻着味来了~~这位情妇无数的亲王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场演出,但是对她更接近一种粉丝看偶像的崇拜。目前不确定两人是否有发展浪漫关系,不过有也不奇怪,因为作为当时最有钱最有名的女人,萨拉情人无数,多一个威尔士亲王又怎么样呢?

萨拉和今天很多网红一样,十分乐于展示自己的豪宅,突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她的豪宅中的动物包括但不限于:

猴子、猎豹、狮子、短吻鳄、蟒蛇....

她的卧室,从墙壁到天花板都贴着黑色的墙纸,床是乌木的,床帐是黑色的,窗帘上绣着金爪红龙,床边放着一个花梨木棺材,萨拉会躺在里面朗读剧本(图5)....

可以原地办鬼屋了~

萨拉还非常热衷于行为艺术。她会在巴黎和朋友坐在一个热气球中升空,在高空吃鹅肝喝香槟,气球上是她在《埃尔纳尼》中的角色名。她还为此写了一本书,由于卖得太好,把福楼拜的一本书挤掉了....

福楼拜非常生气,他在“女演员”的词条里写道:“荒淫无度,纵情狂欢,吞食万金……”

萨拉偶尔也会创作雕像和绘画,她的模特就是各种朋友们,大家一般都是很高兴的答应,但福楼拜拒绝了,因为觉得自己太丑(感觉是记仇)。

萨拉当时的世界巡演非常成功,一票难求,以至于当她到俄国的时候,当时还在报社工作的契诃夫写道:

“凡是有幸在莫斯科大剧院坐到哪怕是一个糟糕座位的人,都会在等待晚上时死于不耐烦,把恶劣的天气、糟糕的路面、岳母和债务统统忘了”。

她被沙皇接见的时候,刚要行屈膝礼,沙皇立刻拉住了她:“夫人,应该由我向您鞠躬……”

就在萨拉大获成功的时候,她坠入了爱河。对方是一位年轻的希腊外交官达马拉,辞职加入了剧团。虽然这位大哥的演技很差,差点葬送了萨拉一世英名,但萨拉从没放弃把爱人打造成明星,但达马拉又出轨又赌博还吸毒,五毒俱全,但萨拉依然坚持和他结婚。但达马拉反复吸毒-赌博-出轨,最终死于吸毒过量,当时只有34岁。

萨拉为了他付出了大量金钱,只能继续在世界巡回赚钱,然后回来再供养这个男人....

本来萨拉的生活也许就这么周而复始乱七八糟,但是1900年,罗斯丹为她量身打造的政治意味和民族情绪浓重《雏鹰》让她的政治立场首次被公众注意到。她关注女性解放、支持巴黎公社、反对当时滥用的死刑、揭露军队恶习,甚至德雷福斯事件后,她公开支持左拉。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她参演剧目变少了,但是政治活动却越来越多。

普法战争期间,她说服剧院经理,将剧院改造成一家临时医院,她则亲自担任护士照顾伤兵。一战打响后,法国政府恳求她离开保全性命,后来的法国总理克莱蒙梭甚至对她说:“卢浮宫里的杰作已经得到了庇护,而您是国宝,夫人”,但她坚决不走,逼得克莱蒙梭向她透露,她就在德军第一批抓捕名单上,她才同意撤离。

1906年,萨拉终于“登堂入室”,成为了巴黎音乐学院的教授,后来又因为对国家的杰出贡献,获得法国荣誉军团勋章。她还出版了自己的自传,这本自传为马塞尔·普鲁斯特带来了灵感,他以萨拉为原型,创造了《追忆逝水年华》中的女演员拉·贝尔玛的角色。

1915年,萨拉膝盖的旧伤复发,导致她的右腿不得不被切除。但萨拉依然拖着一条腿,坚持在帐篷里、粮仓里、战线医院的临时舞台上访问士兵、登台表演,鼓舞法兰西前进。

萨拉去世后,成千上万的巴黎人涌上街头护送灵柩,由于队伍过于庞大,导致走了三个多小时。人们尊重她的遗愿,把她安葬在拉雪兹公墓,葬礼的一切都是她最喜欢的白色,无人发表演讲。

也许她喧闹了一辈子,想静一静了吧。

只是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声:“神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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