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还没耍够，不少老师收到了调岗通知。8 月，湖南衡阳县选 230 名中小学教师进县直和乡镇事业单位；江西 5 个市一起发公告，要挑 658 人填本地其他县直岗位。这事儿不是突然冒头，数据早露了苗头。 2018 年，全国专任教师 1672.8 万，学校 51.88 万所；2024 年，教师涨到 1885.1 万，学校只剩 47 万所。六年里，老师多 212 万，学校少近 5 万，妥妥的 “人多粥少” 翻了个遍。学生数更明显，2018 到 2023 年从 1.5 亿增到 1.61 亿，每年多几百万，2023 年到了顶；2024 年一下少 200 万，义务教育阶段之前每年增 200 万，现在反过来每年减 200 万。生源少了，学校关了，前几年招的老师自然 “富余” 了。老话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搁老师们身上再贴切不过。 今年近十个省份把教师编制 “锁死”。湖北鄂州划红线，教师编制最多 8850 名，多一个都不行。县里学龄人口波动大，就让老师从人口流出区挪到净增区；小学生源跌得厉害，就把小学空编制匀给中学，县中心校统一管。编制不全缩，但编外老师没那么幸运，不少地方搞 “进一退一”，招一个正式编，走一个编外的，也是没辙的办法。 有人觉得老师多了好，能搞小班教学、一对一。地方财政不答应。教师编制占地方事业编一半，全靠财政养。老师多了，其他事业单位编制被挤，地方运转可能卡壳。财政预算就像家里菜篮子，钱就那么多，老师多了每人分到的 “菜” 就少，离 2035 年 “教师工资追齐公务员” 的目标更远。哪是 “多老师多幸福”，分明是 “多老师多压力”。 老师们没人愿意平白换地方。县里待惯的不想去乡镇，乡镇待熟的不想去农村。江西永新县选调，有人考个位数还能上 —— 不是水平差，是故意的。当地规定，乡镇老师考县里小学得同时报农村小学，谁愿意再往下沉？索性考砸留原地，这操作够实在。换你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突然让去陌生地，能乐意？ 现实不管你乐不乐意。少子化时代，“铁饭碗” 养不起多余的人，和个人想法没关系。选调和分流机会错过，结果可能更糟：运气好的转教辅、搞后勤，好歹在学校；运气差的降级，甚至解聘。贵州长顺县出了《中小学教师退出机制暂行办法》，把 “退出” 写在纸上，不是闹着玩。越往后选调条件越严，湖南衡阳某区卡 35 岁，广东珠海某区卡本科学历。90 年代的工人也没料到会下岗，现在的老师哪能抱着 “熬一熬就过去” 的念头？ 这场调岗潮不是针对老师，是时代变化的必然。老师们不用消极躲着、故意考砸，该早点看清趋势。职业像种庄稼，不能守着一块地，得跟着节气调整才有钱收。别担心 “被调岗”，多磨点本事，不管去县直还是乡镇，课能教好、工作能做好才是根本。时代不等犹豫的人，与其抱着 “铁饭碗” 怕摔碎，不如主动造个 “本事碗”，风吹雨打都能端得稳、端得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