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年，李显宴请群臣，对窦怀贞说：“爱卿，朕赐你一位美娇娘，可好？”窦怀贞连连磕头谢恩。谁料，掀开盖头才知，竟是一位50多岁的老妇！刹时沦为群臣笑柄，他非但不恼，反而对妻子异常亲昵！ 窦怀贞出身不凡，家族是唐朝外戚，高祖父窦毅是太穆皇后的爹，父亲窦德玄做到左相。他靠门荫起步，当上清河县令，那时候还挺正派，管事认真，不贪不玩，百姓觉得他靠谱。之后升越州都督，抓防务和民生，修水渠防旱涝，政绩实打实。转扬州长史，继续保持作风，巡视码头打走私，税收稳当。早年他像个干实事的人，靠本事爬梯子。 可这世道，有时候干实事的不如会站队的。 李显复位后，朝堂早不是贞观永徽年间的模样。皇帝性子软，皇后韦氏却手伸得长，想学着武则天当女皇帝，身边围着一群想攀高枝的官员。窦怀贞看在眼里，心里的秤开始歪了。 他掀开盖头时，那老妇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的皱纹里全是岁月的痕迹。群臣憋不住笑，有人甚至喷了酒。窦怀贞却愣了片刻，突然对着老妇深深一揖，又转向李显磕头：“谢陛下赐婚，此乃臣之大幸！” 这老妇可不是普通人。 她姓霍，是韦皇后的乳母。在宫里，乳母的地位不算高，但架不住背后是皇后。那会儿韦后说一不二，李显都得让她三分，攀上霍氏，就等于搭上了韦后这根线。 窦怀贞心里门儿清。 婚宴上，他亲自给霍氏布菜，一口一个“夫人”叫得亲热。散席后，有人打趣他：“窦大人艳福不浅，这新娘够‘资深’啊。”他捋着胡子笑：“陛下赐的，便是最好的，何况……”他故意顿了顿，眼里闪着精明，“夫人贤德，非寻常女子可比。” 自那以后，窦怀贞像变了个人。 早年巡查码头时，他见走私商贩敢怒敢抓，哪怕对方背后有官员撑腰，也硬顶着办。如今在朝堂上，见了韦后的人，腰弯得比谁都低。每次给李显上奏，落款总爱加一句“皇后阿㸙”——“阿㸙”是当时对乳母丈夫的称呼，等于明着告诉所有人：我是皇后这边的人。 大臣们背地里叫他“国㸙”，笑他没骨气。他听见了，非但不气，反而挺得意。在他看来，骂名算什么？权力才是真的。靠着这层关系，他从御史大夫一路爬到侍中，成了朝廷重臣。 可权力这东西，风一吹就变。 710年，李显突然驾崩，韦后想立幼子当傀儡，自己临朝称制。临淄王李隆基不干了，连夜带着禁军杀进皇宫，喊着“诛韦氏乱党”。宫里的火把映红了天，韦后慌不择路，被乱兵砍死在飞骑营。 窦怀贞在府里听到动静，吓得魂都没了。 他冲进内室，看着正在梳妆的霍氏，眼神狠得像要吃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他抄起桌上的佩刀，手起刀落，霍氏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里。 他提着霍氏的头，跌跌撞撞跑到李隆基面前，跪在地上献头请罪：“臣早就想除这韦氏余孽，只是一直没机会，今特以此表忠心！” 李隆基看着他手里的人头，又看看他脸上的血，冷笑一声：“窦大人倒是会算账。” 可投机者的账，总算不准风向。 李隆基扶父亲李旦复位，自己成了太子。太平公主又起来了，权倾朝野，窦怀贞转头就去抱太平公主的大腿，比当初对韦后还殷勤。 713年，李隆基羽翼丰满，要清剿太平公主党羽。禁军包围窦府时，他正在家里写奏折，想给太平公主表功。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他知道自己又站错队了。 “我窦怀贞，也算当过宰相的人……”他喃喃自语，解下腰带，吊死在房梁上。 李隆基没放过他，下令把他的尸体拖出去示众，还嫌他的姓脏了朝廷，改其姓为“毒”。 后人说起窦怀贞，总爱提那场荒唐的婚礼，笑他谄媚。可谁还记得，清河百姓曾为他立过生祠，越州的水渠至今还在灌溉良田。 从一个能吏到一个投机者，他的路越走越歪。与其说他贪权，不如说他被权力的漩涡卷晕了头。在那个靠站队活命的朝堂，或许他觉得，脸算什么？命和官位才重要。 可到头来，脸丢了，命也没了。权力场上的赌徒，从来没什么好结局。 信息来源：《旧唐书·窦怀贞传》《新唐书·窦怀贞传》《资治通鉴·唐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