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头火柴厂最后一批设备在2012年被拍卖,只卖了246万元,没人要的废铁堆在荒草中,这家曾是亚洲最大火柴厂的百年老厂,就这么没了声响,打火机替代了火柴,企业改制也没能救回它,从高峰到倒闭,只用了二十年。 火柴在电器还不发达的时期,家中常备的都有它的身影。 一直在十年前,火柴依旧在停电的时候会被大家拿出来,点燃蜡烛时使用。 2023年10月,在河北泊头市郊的荒草丛中,一块锈蚀的“泊头火柴厂”铁牌斜插在土里。 三十年前,这里每天有700万盒火柴运往全国,养活了半个县城的人。 而如今,当最后一批设备拍卖时,只换来了246万元废铁钱。 这家百年老厂的消亡,像一根燃尽的火柴,照亮了中国传统工业转型的困局。 想当年,泊头火柴厂可是养活了整个镇的人。 1912年,河北盐商钱立亭在泊头镇搭起几间瓦房,用土法熬制火柴头。 那时候,根本没有电灯照明,家家户户能用的只有蜡烛用来照明。 而中国人平日里使用的火柴叫“洋火”。 在中国市场中,这种火柴只赖进口,一盒抵得上半斤米钱。 而钱立亭的作坊质量不稳,火柴常自燃,没两年就濒临倒闭。 转机出现在1913年,这一年民国副总统冯国璋掏出4万大洋入股,进行实业救国。 这笔钱不仅救了厂子,更让“泊头火柴”成了民族工业的象征。 新中国成立后,国营化的泊头火柴厂迎来高光时刻。 1950年代引进安全火柴技术,一盒卖两分钱,三十年不涨价。 到1980年代末,厂区扩张到三万多平方米,2000多名工人日夜赶工,日产700万盒火柴,占全国三分之一市场。 这时的火柴厂已经不光是养活了整个镇的人,甚至整个市的人。 而糊火柴盒成了泊头人的副业。 孩子放学回家帮着叠纸盒,一户一月能挣出半年口粮。 1990年代初,街头小贩开始叫卖塑料打火机。 “一块钱三个,防潮防风!” 这种新玩意由于能快速点燃火焰,迅速挤占市场。 这一年,泊头火柴的年订单暴跌七成,仓库里堆积的火柴盒受潮发霉。 国货火柴,开始了落寞。 厂里试图自救,1997年瑞典火柴公司提出注资7000万控股70%,但领导层怕丢了“民族品牌”的招牌,投票否决了合作。 转型的窗口一旦错过,便再难追赶。 1998年全员持股改革反而加剧内耗,工人互相推诿,生产线效率跌至谷底。 2000年,新厂长想靠房地产输血,计划在厂区盖楼,却因资金链断裂烂尾。 到2002年,账上挂着600多万亏损,年终奖停发,老师傅们只能默默摘下工牌离开。 有老工人回忆,最后那几年,车间里只剩十几号人,接些偏远山区的零星订单,火柴盒上的图案印得歪歪斜斜,似乎也印证了厂子不久即要倒闭。 2012年,泊头火柴厂迎来百年诞辰,也等来了破产清算。 在拍卖会上,那些曾价值千万的德国进口设备,被当作废铁打包出售。 荒废的厂区里,一片狼藉,甚至还有羊群啃食着杂草,职工宿舍的玻璃碎了一地。 有人提议建博物馆,但最终无人接手。 相比之下,杭州火柴厂早在2000年就转型婚庆礼品火柴,印着新人照片的火柴盒成了收藏品,年入百万。 曾经,下岗的老工人们偶尔聚在茶馆唏嘘:“要是当年和瑞典人合作,咱说不定也能搞直播卖文创火柴。” 可历史没有如果。 王维龙在火柴厂干了16年,如今书房里总摆着一盒泊头火柴。 他正在写厂史,说这是“给时代留个念想”。 2021年,泊头市宣布筹建火柴厂公园,但年轻人更关心的是这片地将来会不会盖商品房? 如今的时代,早就与以往不同了。 其实,泊头的故事并非个例。 同一时期,天津飞鸽自行车、上海蝴蝶缝纫机等老品牌,大多倒在了技术迭代的路上。 它们曾代表一个时代的骄傲,却因守旧或决策失误,成了博物馆里的标本。 如今,泊头市郊的荒草已没过膝盖,而杭州火柴厂的定制火柴正被网红带货。 同样的火种,不同的命运。 或许,真正的“百年企业”从不是熬时间,而是永远比时代快一步。 主要信源:(《河北日报》——《泊头火柴厂百年兴衰记》)
泊头火柴厂最后一批设备在2012年被拍卖,只卖了246万元,没人要的废铁堆在荒草
炎左吖吖
2025-08-12 08: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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