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城公主刘贤得的府邸灯火通明,丝竹声与欢笑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和脂粉气息。仆人们低着头,脚步匆匆,生怕惊扰了这位金枝玉叶的兴致。屋内,刘贤得斜倚在鎏金的榻上,眼神迷离,身边环绕着几位俊美的男子。她突然拍手,笑声尖锐:“去,把班始叫来!”仆人战战兢兢,片刻后,驸马班始低着头走了进来。 刘贤得指了指床下,语气轻佻:“趴那儿,别出声。”班始的拳头在袖中紧握,脸上的青筋微微跳动。这一夜,耻辱的火焰在他心中悄然燃起,注定要烧毁一切。 刘贤得,这位汉章帝的掌上明珠,从小便生活在宫廷的锦绣堆里。她的母亲宋贵人因宫廷斗争早早离世,留下的只有她和弟弟刘肇——后来的汉和帝。或许是命运的补偿,刘贤得被封为阴城公主,身份显赫,备受宠爱。然而,宠爱也如双刃剑,养成了她骄纵恣肆的性子。嫁给班始之前,她已是长安城中的“话题女王”,她的奢靡生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班始,班超之孙,出身将门,祖父曾以一己之力震慑西域,家族荣光熠熠生辉。可这门婚事,与其说是联姻,不如说是政治的棋局——皇室需要班氏的忠诚,班氏需要皇室的庇护。然而,这棋局从一开始就埋下了悲剧的种子。 班始并非懦弱之人。他曾随父辈驰骋沙场,眉宇间带着武人的刚毅。可面对刘贤得的肆意妄为,他却选择了沉默。史料记载,刘贤得婚后不仅广纳男宠,甚至在府中公然举办奢靡的宴会,丝毫不避讳丈夫的存在。《后汉书》提及,她曾多次命班始在旁观看她的荒唐行径,甚至要求他在床下“伺候”,以满足她扭曲的快感。这种羞辱,早已超出了常人忍耐的极限。班始为何不反抗?是因为家族的荣光?还是皇权的威压?答案或许藏在他紧咬的牙关和深夜的叹息中。 130年的某个夏夜,阴城公主的府邸再次成了欲望的舞台。烛光摇曳,纱幔轻舞,刘贤得与男宠们嬉笑打闹,酒杯碰撞的声音刺耳异常。班始被召来时,周围的仆人早已习惯了这屈辱的场景。他低头站在门口,耳边是刘贤得肆无忌惮的笑声。突然,她指向他:“班始,过来,照旧!”那一刻,班始的眼神变了,像是蛰伏的猛兽终于睁开了眼。他缓缓走近,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寒光一闪,空气凝固。下一秒,刘贤得的笑声戛然而止,血光染红了华丽的地毯。班始挥剑,斩杀了公主与她的男宠,现场一片混乱。仆人们惊恐失措,四散奔逃,而班始站在原地,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空虚。 这场血腥的杀戮并非一时冲动,而是长期压抑的爆发。《后汉书·班超传》记载:“主顺帝之姑,贵骄淫乱,与嬖人居帷中,而召始入,使伏床下。始积怒,永建五年,遂拔刃杀主。”刘贤得的骄纵,源于她皇室成员的身份和无人敢触碰的特权。班始的隐忍,则源于他对家族责任的认知和对皇权的敬畏。然而,这种不对等的关系注定无法长久。班始的剑,不仅仅斩向了刘贤得,也斩向了那个将他逼入绝境的封建秩序。 消息传到汉顺帝刘保耳中,长安的宫廷为之震动。刘保身为皇帝,面对姑姑的死讯,愤怒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他或许知道刘贤得的所作所为,但皇室的面子不容玷污。根据《后汉书》,他下令腰斩班始,班氏一族也因此被连坐,兄弟尽数被弃市,曾经显赫的将门之家一夜之间灰飞烟灭。这场悲剧,既是个人恩怨的终结,也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班始的果决,或许让后人唏嘘,但他的下场,也让人感叹封建礼法的无情。 阴城公主府邸的奢华,恰如刘贤得内心的空虚。金碧辉煌的厅堂,夜夜笙歌的宴席,掩盖不了她对权力的迷恋和对约束的叛逆。而班始,每一次踏入那座府邸,脚下的青石板都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他的沉默,不是懦弱,而是对家族存续的挣扎。130年的长安,表面繁华,实则暗流涌动,宫廷的权谋与民间的流言交织,将这对夫妻推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汉代的婚姻,尤其是皇室联姻,往往是政治的工具。公主下嫁,表面上是恩宠,实则是为了巩固皇权与世家的联盟。然而,这种婚姻缺乏感情基础,常常导致悲剧。《汉书》记载,汉代法律对皇室成员的保护极为严格,臣子若伤害皇亲,罪同谋反,处以腰斩或弃市等极刑。刘贤得的死,触碰了这一底线,班始的结局也在情理之中。此外,汉顺帝时期的宫廷斗争激烈,刘贤得的骄纵或许也与皇室的纵容有关。她的行为虽荒唐,却也折射出东汉中期皇权衰弱、纲常混乱的社会现实。 月光依旧,长安的夜沉寂无声。阴城公主的府邸空荡荡,只剩风吹过纱幔的轻响。班始的剑,斩断的不只是恩怨,还有一个家族的未来。权力与欲望的漩涡中,没有真正的赢家。
阴城公主刘贤得的府邸灯火通明,丝竹声与欢笑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和脂粉气息
静雅蝉鸣扰梦闲
2025-08-07 11: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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