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中年婚姻说明书" 晚饭时，我正刷着短视频，里面小年轻们在纪念日摆蜡烛、送99朵玫瑰，配文"爱就要轰轰烈烈"。我叹口气，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你看人家，结婚五年还这么浪漫。" 老周正给儿子夹排骨，头也没抬："咱可别学这个。" "咋了？中年夫妻就不配浪漫了？"我有点不服气。 他放下筷子，抹了把嘴，突然正经起来："我跟你说，中年夫妻，就别一天到晚追求轰轰烈烈。" 我刚想反驳，他又说："你看网上那些段子，今天老公送惊喜，明天老婆搞仪式，好多都是演的。咱别喝那些毒鸡汤，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演给别人看的。" 窗外的路灯亮了，透过纱窗照在他鬓角的白头发上。结婚十二年，他从穿白衬衫的毛头小子，变成了啤酒肚微凸的中年男人，说的话却像块熨帖的棉布，不扎人。 "那你说，该咋过？"我故意逗他。 "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呗。"他给我盛了碗汤，"别炫耀，别嘚瑟，低调点。你看楼上老李，天天朋友圈晒老婆买的表，结果上个月孩子学费都差点凑不齐。" 我想起老李确实总在群里发奢侈品照片，忍不住笑了。 "多挣钱，少说话。"他掰着手指头数，"该省的省，昨天你买那网红面膜，一片顶三顿饭钱，那玩意儿能省不？" "那是护肤品！"我拍了他一下。 "但给孩子买的钙片不能省，你妈那台旧冰箱早该换了，这钱得花。"他说得认真，"钱要花在自家人身上，才叫值。" 儿子突然插了句："爸爸昨天给我买奥特曼了，花了五十块！" 老周瞪他一眼："那是你考了100分的奖励。"转头又对我说，"咱这年纪，一半力气挣钱，一半力气管娃，就够忙了。别总看人家换大房子、买新车，咱房贷还完了，孩子身体好好的，就比啥都强。" 我没说话，想起前阵子同学聚会，有人晒三亚度假照，有人说老公又升职了，回来我郁闷了好几天。老周当时没多问，就默默做了我爱吃的糖醋鱼。 "自家日子满意就行。"他拿起最后一个馒头，掰了一半给我，"就像这馒头，热乎、管饱，比那些花哨的甜点实在。" 夜里躺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周打着轻微的呼噜，手习惯性地搭在我腰上。手机还在床头柜上亮着，短视频里的浪漫桥段还在继续，但我突然觉得，那些热闹离我很远。 身边这个男人，不会说情话，纪念日最多买束康乃馨，却会在我加班晚归时，把汤温在锅里；不会搞惊喜，却记得我不吃香菜、儿子怕黑、我妈爱吃软一点的米饭。 第二天早上，我把攒了很久的购物车清空了，只留下给婆婆买的保暖鞋。老周看我拿快递，探头问："又买啥了？" "买了双鞋，给咱妈。"我笑着说。 他眼睛亮了亮，转身往我包里塞了个煮鸡蛋："路上吃，别饿肚子。" 电梯里，我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懂了他的意思。中年夫妻的日子，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不过是你知我辛苦，我懂你不易，把"我爱你"藏在热汤里、藏在攒下的钱里、藏在"少说话多干活"的默契里。 那些网上的段子再热闹，也不如关起门来，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顿热乎饭踏实。就像老周说的，少喝毒鸡汤，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