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蒲松龄收到一张请帖,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请吃半鲁。”朋友诚意邀请,他自然不

小说红楼 2025-07-28 16:24:46

清朝,蒲松龄收到一张请帖,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请吃半鲁。”朋友诚意邀请,他自然不能推辞,可一场饭局,等了一天没开饭。问了才知道,原来这顿饭早已“吃完”。他没生气,反而转身写下一张相同的请帖,回请了朋友。这一来一回,不是吃饭,是斗智。   康熙十七年的暮春,蒲松龄刚把《聊斋志异》里《促织》一篇的草稿誊抄完毕,门房就捧着个紫檀木匣进来了:“先生,城西张老爷差人送的帖。”   那木匣打开时飘出阵檀香,里头素笺上只有四个簪花小楷:“请吃半鲁”。落款是 “张笃庆顿首”。   蒲松龄捏着那张纸笑了 —— 这张历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笃庆的宅子在城西杏花巷深处,蒲松龄掀帘进去时,正见主人家背着手在廊下喂鹤。   “留仙来得巧,” 张笃庆转过身,圆脸上堆着笑,眼睛却眯成条缝,“刚炖上的雨前龙井,尝尝?”   蒲松龄落了座,瞅着桌上只摆着两碟蜜饯:一碟金橘脯,一碟话梅干。他端起茶盏呷了口,慢悠悠道:“历友今日这帖写得古怪,‘半鲁’是何意?莫不是要请我吃半只卤鸡?”   张笃庆呷着茶不接话,反而扯起了别的:“昨日见你新写的《崂山道士》,那穿墙术写得妙啊。只是依我看,那道士若是多读些孔孟,也不至于贪心摔个跟头。”   “你这老夫子,总爱给鬼神讲礼教。” 蒲松龄笑骂着,眼角却瞟向厨房方向。   日头爬到头顶时,他肚里已咕咕叫,桌上蜜饯倒添了两回,就是不见炊烟动静。   正午时分,张笃庆摸出怀表看了看:“留仙觉得这春日景致如何?后院新栽的西府海棠开得正好。”   他捺不住了:“我说历友,这‘半鲁’到底何时上?再等下去,我可要啃你家海棠花瓣充饥了。”   张笃庆突然站定,指着天上盘旋的几只白鹭哈哈大笑:“留仙你看!那不是‘半鲁’么?”   蒲松龄仰头一瞧,猛地拍了下大腿。“鲁” 字拆开,上半正是 “鱼”。他这才回过味来 —— 张笃庆哪是请他吃饭,分明是说 “天上的鱼(鸟)可食”,逗他白等一场。   “好你个张历友!” 蒲松龄指着他笑,“我从辰时等到午时,就为看你这出‘观鱼’戏?”   “谁让你只知‘鲁’有鱼,不知‘鲁’有日呢?” 张笃庆笑得更欢,转身喊管家,“快摆席!算我赔罪 —— 这回是真的有鱼,红烧黄河鲤!”   那顿饭吃得极热闹,红烧鲤鱼配着章丘大葱,两人就着米酒聊到日暮。蒲松龄告辞时,揣着满腹计较回了家。   三日后,张笃庆也收到个帖子,同样是紫檀木匣装着,同样是 “请吃半鲁” 四字,笔迹却换成了蒲松龄那苍劲的行楷。   “这留仙,还想找回场子?” 张笃庆抖着帖子笑,对管家道,“备马,我倒要看看他的‘半鲁’是何名堂。”   蒲松龄的书斋在城东竹林里,茅檐下挂着串干辣椒。张笃庆进去时,见书案上摊着书稿,砚台里墨汁还冒着热气,却不见半点酒饭影子。   “留仙,” 张笃庆拣了把竹椅坐下,“今日这‘半鲁’,总不能还是看鸟吧?”   蒲松龄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急什么?先陪我对对子。昨日想到个上联:‘雨打芭蕉,声声皆绿’。”   张笃庆捻着胡须琢磨:“风梳柳叶,片片俱青?”   “不好不好,” 蒲松龄摇着头,蘸了墨写下 “烟笼寒水,点点皆愁”,“你那太俗了。”   两人一唱一和地论起诗文,从李白说到李贺,窗外日头渐渐偏西。张笃庆的肚子早饿空了,瞅着日头往山后沉,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留仙!再不上菜,我可要把你这砚台啃了!”   蒲松龄这才搁下笔,指着窗外笑道:“历友你看,夕阳正好。”   张笃庆顺着他手指望去,西天晚霞烧得正艳。他猛地反应过来 ——“鲁” 字拆开来,下半截原是个 “日”!蒲松龄这是说 “地上的日(夕阳)可赏”,把他昨日的把戏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妙啊!” 张笃庆抚掌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以‘上鲁’戏你,你竟以‘下鲁’回我!这一来一往,倒是扯平了!”   “既扯平了,” 蒲松龄喊来老妻,“快把温着的狗肉端上来!今日请你吃真・半鲁 —— 这狗肉炖了三个时辰,配着新酿的高粱酒正好。”   原来蒲松龄早备下了宴席,就等他醒悟的这一刻。张笃庆看着砂锅里咕嘟冒泡的狗肉,突然明白过来:“好你个留仙,连我爱吃狗肉都算进去了!”   这场 “半鲁” 风波后,两人倒像是较上了劲。   初秋时张笃庆又发帖子,只画了只没头的螃蟹。蒲松龄看了笑道:“这是说‘无首蟹’(无酒),想骗我去他家喝寡酒?” 结果去了才知,张笃庆新得了坛二十年的花雕,故意画只 “无头蟹” 逗他。   转年清明,蒲松龄回请时,在请柬上贴了片柳叶。张笃庆揣着帖子琢磨半宿,清晨披衣就往城东赶 ——“柳” 谐 “留”,是留他吃早饭呢。果然见书斋里摆着刚蒸的稷米糕,配着荠菜豆腐汤,暖乎乎正合时宜。   旁人都道这两位文人酸腐,斗些无谓的机灵。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些弯弯绕绕里藏着多少相知。   那年蒲松龄大病一场,张笃庆亲自煎药,守在床边读他新写的《聂小倩》,读到宁采臣遇鬼那段,还不忘插句嘴:“这女鬼画得太俊,留仙是想媳妇了?” 气得蒲松龄咳着嗽要打他。   后来《聊斋志异》刊刻时,张笃庆二话不说拿出三百两银子,还在序里写:“留仙之才,天上地下,唯我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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