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专车司机师傅太好玩了。 他河北石家庄人，81年生，初中学历，零几年来成都卖水果花生，把河北水果拉到成都卖，花生挣一元一斤，一天能卖4-5千斤，家里全是现金，一年能挣50-60万，娶了广汉老婆，在大丰和新都买了5套房。 他说当时好多人看不起水果生意，其实好挣钱。 今天这专车司机师傅太好玩了 成都的晚高峰堵得正酣，我盯着导航上的红色长龙叹气，驾驶座上的师傅突然乐了："妹子别急，咱这堵在路上，正好给你摆个龙门阵。" 他嗓门亮堂，带着河北石家庄的口音，方向盘套上沾着点洗不掉的褐色印子。"我81年的，属猴，初中学历，搁咱老家，算半个文盲。"他自嘲地笑，眼角的皱纹里全是故事，"但你猜我零几年在成都干啥？" 没等我接话，他一拍大腿："卖花生！河北的大花生，壳薄仁满，在成都那会儿，一斤能挣一块钱，一天最少卖四千斤。" 我惊得瞪圆了眼："一天四千？那不是一天就挣四千？" "可不是咋地！"师傅笑得更欢了，"那会儿驷马桥水果市场，我租的铁皮棚子，白天卖花生，晚上就睡在里头。收摊了就蹲在地上数钱，全是五毛一块的零钱，一沓沓用皮筋捆着，塞床底下的蛇皮袋里。有次去银行存钱，柜员点钱点得手都抖，说'大哥你这是把菜市场搬来了？'" 他说自己不光卖花生，还从河北拉鸭梨、苹果过来。"成都人稀罕北方水果，我就雇大货车拉，一车能装十吨。有回路上堵车，梨烂了半车，我蹲在高速上哭，后来一想，哭也没用，剩下的贱卖，好歹回点本。" "那时候好多人看不起我。"师傅挠挠头，"市场里有个卖进口水果的，总说'老王你这土疙瘩能挣几个钱？'我不搭理他，照样每天收摊数钱数到手软。一年下来，50万打底，好的时候能挣60万，比坐办公室的白领强多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娶的广汉老婆，当时她爹妈死活不同意，说'一个卖水果的，没文化没前途'。结果我第二年就在大丰全款买了套房，80平米，直接把房产证拍老丈人面前，他那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车慢慢挪到红灯前，他指着窗外："后来我又在新都买了四套房，加起来五套，全是全款。我不喜欢贷款，初中文化，算不清那些利息账，就认一个理：手里有房，心里不慌。" 正说着，他突然拍了下方向盘："要说最后悔的事，就是09年没买别墅。北三环华侨城，当时才两百多万，我去看过，门口有喷泉，还有花园。我老婆说'咱一个卖花生的，住那地方不像样'，我自己也犹豫，觉得太扎眼，就没买。" 他扭头看我，眼睛里带着点可惜："你猜现在值多少？两千多万！翻了十倍！有时候拉活儿路过那儿，我就多看两眼，心里说'当年要是狠点心，现在也能住这儿了'。" 绿灯亮了，他打方向盘时，手腕上的旧手表晃了晃。"不过也没啥，真买了说不定更麻烦。疫情后水果生意被互联网打死了，我那些老乡，有的把钱投进股市，有的瞎搞加盟，最后赔得底朝天。我不爱打牌，不炒股，除了卖花生啥也不会，五套房出租，租金够吃够喝。" "那咋开起专车了？"我忍不住问。 "闲不住啊！"他笑得爽朗，"44岁，在家待着要憋出病。开专车多好，每天拉着人聊聊天，一天挣三百块，够买酒买菜。不用操心进货，不用跟人讨价还价，晚上能睡安稳觉。这年纪，啥风光不风光的，踏实最要紧。" 车到小区门口时，他帮我搬行李，手上的老茧硌得人实在。"妹子你记着，钱这东西，是时代给的就接住，不是自己本事挣的就别折腾。我开专车咋了？方向盘在自己手里，想去哪儿去哪儿，比守着空房子强。" 看着他的车汇入车流，尾灯在夜色里闪了闪，突然觉得这师傅活得比谁都通透。那些数钱数到手软的日子，那些错过别墅的遗憾，最后都化成了方向盘上的平常心——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比啥都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