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桌每天给我带包子，毕业后失去联系，同学聚会再见面我哭了 蒸笼里的热气，十五年没凉透 同学聚会的包厢门被推开时，我正低头给手机充电。喧闹声里突然有人喊"王磊来了"，我抬头的瞬间，手里的充电线"啪"地掉在地毯上。 他就站在门口，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拎着个红色塑料袋，跟高中时每天早上站在教室后门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一、棉袄里捂热的包子 高二那年冬天，我爸在工地摔断了腿。家里的积蓄全填进了医院，我每天天不亮就得去菜市场帮我妈守摊位，再一路狂奔到学校。早读课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把头埋在书堆里假装看书。 王磊就是那时候开始给我带包子的。他总在早自习前把塑料袋往我桌洞里塞，带着股蒸笼的热气："我妈今天蒸多了，你帮我解决俩。" 第一回是肉包，油汁浸透了塑料袋，我咬第一口就烫得直吸气，眼泪却莫名其妙掉下来。那是我爸出事以来，第一次吃到带荤腥的东西。 后来才发现他在撒谎。有天我去办公室交作业，撞见他蹲在走廊啃干面包，看见我慌忙往身后藏。"你咋不吃包子？"他挠挠头："我妈今天做的菜包，怕你不爱吃。"那天的塑料袋里，明明是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 最冷的那几天，他的手冻得像红萝卜，指关节裂着小口子。可递过来的包子永远是热的，"我揣棉袄里捂着呢，"他拉开校服拉链给我看，里面毛衣上沾着点面粉，"暖和不？" 二、断了线的联系方式 高考结束那天，王磊塞给我个信封，里面是他攒的零钱，还有张纸条："去大学好好吃饭。"我要给他写地址，他摆摆手："我妈让我去南方打工，地址不定。" 后来我在大学宿舍收到过一个包裹，是箱牛奶和几包饼干，寄件人地址是个陌生的工厂。我照着地址写了三封信，都被退了回来，上面印着"查无此人"。 同学群里有人说他去了深圳，有人说他回了老家，没人有确切消息。我偶尔路过高中校门口，总想起那个蹲在走廊啃面包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三、十五年后的那声"你瘦了" 包厢里闹哄哄的，王磊被一群人围着喝酒，我躲在角落吃水果，心里像揣着块石头。有人喊"让当年的同桌喝一个"，他端着酒杯走过来，脚步有点晃。 "陈默，"他眼睛亮闪闪的，"你瘦了。" 就这三个字，我鼻子突然一酸，眼泪没忍住。周围的喧闹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他递包子时的样子，棉袄里的热气，还有退回来的信封。 "你咋不给我写信？"我声音发颤。 "我换了好几个厂，怕你找不到我，"他挠挠头，跟当年一样，"后来听说你考了研究生，觉得你肯定过得很好。" 他现在在县城开了家早餐店，就叫"王记包子铺"。"我妈教我的手艺，"他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店里摆着几排蒸笼，"改天去尝尝？还跟当年一样，管够。" 散场时他非要送我，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其实当年那些包子，"他突然说，"是我跟我妈说，班里有个同学家里困难，我妈特意多蒸的。" 我没说话，只是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包子"。手机屏幕亮着，映出天上的月亮，跟十五年前教室窗外的那个，一模一样。 有些温暖就像蒸笼里的热气，看着会散，可落到心里，能暖好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