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年正月初一深夜，洛阳城飘着鹅毛大雪。安禄山刚在酒肉飘香的宴席上灌了十几碗酒，醉醺醺地倒进锦被堆成的卧榻。这胖子如今三百多斤，肚子垂到膝盖，走路都要两个侍从架着，活像头会喘气的白猪。
帐幔外，李猪儿攥着刀，指尖发颤。这阉人跟着安禄山十五年，从契丹孤儿混到最亲信的侍从，却落得个不男不女的下场。那年撞见主子跟宫女胡搞，安禄山二话不说就把他拖进密室，刀子一挥废了命根子。李猪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差点没救过来，从此成了个阴阳人。
"猪儿..."安禄山突然翻个身，鼾声里混着梦话。李猪儿吓得一激灵，刀尖差点戳到帐子。这死胖子最近总说梦话，前天还嘟囔"阉过的身子舒坦吧"，气得李猪儿半夜磨刀。
门外传来三声猫头鹰叫——严庄到了。这谋士跟安禄山也有仇，前儿被当众抽三十鞭子，后背现在还渗着血。两人蹲在廊下，严庄压低嗓子："今夜不动手，明儿他登基称帝，咱们更没活路。"
李猪儿摸黑进屋。安禄山四仰八叉躺着，锦被滑到腰间，露出白花花的肚皮。这肚子装了十五年怨气，此刻正随着鼾声起伏。李猪儿想起被按在灰堆上止血的痛，想起每天跪着给这胖子挠痒痒的屈辱，刀尖猛地扎进肚皮。
"家贼作乱！"安禄山突然睁眼，血沫子从嘴里喷出来。他伸手去摸枕下佩刀，却抓了个空——严庄早把兵器撤了。李猪儿第二刀砍在肋骨上，肥肉翻出，肠子"咕噜"掉在床单上。
门外侍卫听见动静冲进来，被严庄带人堵住。安禄山挣扎着要爬，三百多斤的身子压得床板"嘎吱"响。李猪儿第三刀捅进喉咙，血溅了满帐子金线绣的龙纹。
这事在《旧唐书》里记着，说安禄山"目突而绝"。可史官没写李猪儿事后咋样——这阉人当天夜里就消失了，有人说他投了唐军，有人说他被严庄灭口。倒是安庆绪第二天就坐上龙椅，改国号大燕，可没撑过两年就被儿子砍了脑袋。
如今洛阳城头的雪还在下，掩盖了当年血迹。只是史书里多了句警示：别把老实人逼急了。安禄山到死都没明白，自己养的狗，咋就突然咬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