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车祸去逝了,嫂子带着侄儿改嫁 13 年了,前几天嫂子通知我们去参加侄儿升学宴。老公说:准备准备,全家都去!我准备了 30000 块礼金,嫂子看见我们来了就对大家说:我娘家来人了! 升学宴摆在镇上的大饭店,红底金字的“升学喜报”贴在门口,侄儿的照片印在上面,眉眼间像极了哥哥。我攥着红包的手心里全是汗,三万块钱被红纸包了三层,边角都磨得发毛。 “别紧张,咱是来道贺的。”老公拍了拍我后背,他手里提着两箱牛奶,是侄儿小时候最爱喝的牌子。 刚进宴会厅,嫂子就迎了过来。她比十三年前胖了些,头发烫成了波浪卷,看见我们时眼睛亮了亮,随即拉着身边的男人说:“这是我前夫的妹妹和妹夫,特地从城里赶回来的。” 那男人笑着递烟:“早听说过,快里面坐。” 找座位的时候,邻桌有人嘀咕:“这就是她前头那个的家人?听说当年走得突然,孩子才五岁。”我假装没听见,把红包往包里塞了塞,心里有点打鼓——来时老公说“多给点,孩子考上重点大学不容易”,现在倒怕这钱显得生分。 开席前,嫂子牵着侄儿走到台前。侄儿穿着白衬衫,胸前别着校徽,鞠躬时腰弯得很直:“感谢各位长辈……特别要谢谢我妈,还有我爸,这些年不容易。”他说的“爸”,是嫂子现在的丈夫。 轮到嫂子讲话,她拿起话筒,手顿了顿:“今天来了不少亲戚,有我现在的家人,也有我娘家的人——”她往我们这桌看了一眼,声音软了些,“我前夫的妹妹妹夫也来了,当年若不是他们帮衬,我带不动这孩子。” 我鼻子一酸,想起哥哥刚走那会儿,嫂子抱着襁褓里的侄儿坐在门槛上,三天没吃一口饭。我妈把存折塞给她:“拿着,孩子要喝奶。”她当时哭得撕心裂肺:“婶,我对不住你家……” 席间,侄儿端着饮料过来敬酒。他比我上次见时高了一个头,说话瓮声瓮气的:“小姑,小姑父,谢谢你们来。” “该谢你自己争气。”老公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以后缺钱就跟小姑说,别跟你妈客气。” 嫂子不知啥时候站在旁边,眼圈有点红:“你们能来,比啥都强。”她从我手里接过红包,捏了捏就往侄儿口袋里塞,“给你,小姑给的学费,自己存着。” 回家的路上,老公开着车,窗外的玉米地往后退。我突然想起十三年前嫂子改嫁那天,也是这样的秋天。她穿着红棉袄,抱着侄儿给我妈磕头:“婶,我走了,等孩子大了,我带他回来给你上坟。”我妈抹着眼泪说:“去吧,好好过日子,别亏了孩子。” “你看嫂子刚才那话,‘娘家来人了’,”老公突然开口,“她心里是把咱当自家人的。” 我望着窗外,哥哥坟头的柏树应该又长高了。其实血缘这东西很怪,不一定非得捆在一起过日子,有时候隔着年月,隔着重组的家庭,那份惦记也能发芽——就像侄儿碗里的排骨,就像嫂子塞红包时的力道,都带着股热乎劲儿,没被时间冲淡。 手机响了,是侄儿发来的微信:“小姑,红包我拆开看了,太多了。等我放假去看你和奶奶。”后面跟了个笑脸表情。 我回了个“好”,眼泪掉在手机屏上,晕开一片水痕。原来有些亲情,不用天天挂在嘴边,就像升学宴上那声“娘家来人了”,轻描淡写的,却比任何承诺都实在。
这嫂子说话多少让人心里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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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杏陈
一会说襁褓之中,一会又说前夫走的时候孩子才五岁,编也编的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