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听过太监净身的苦楚，却未必知道西汉宫廷里还有“净身女官”的存在。这些女子为入宫当差，要经历比男太监更隐秘的折磨——术后光身躺尿桶三天，只为确认“人道永废”。
西汉后宫里，伺候皇后沐浴、管理妃嫔私物、查验秀女清白等差事，必须由女子经手。但皇帝怕她们与侍卫、宦官私通乱了规矩，便想出“净身”的法子，让她们彻底断了生育能力和念想。《汉书·外戚传》注引《汉官旧仪》就明确记载：“宫婢入选女官者，需经‘去势’之礼，观三日，确认‘绝人道’，方得任职。”
净身过程远比想象中残酷。刀子匠借着油灯光亮，用特制弯刀划开皮肉，再用烙铁烫炙创口。司马迁在《史记》中提过吕后时期的女官张弃，便是自请净身留在皇后身边的。当时的手术死亡率极高，十个里能活三个已算幸运。
最煎熬的是术后三天。女子被光身抬到铺着稻草的特制陶尿桶上，身下仅垫粗布，吃喝拉撒全在桶上。老宫女每隔一个时辰记录创口变化，用艾草水擦拭去秽气，更要盯着“人道绝”的迹象——陶桶底铺的细沙能清晰显示分泌物是否异常。这期间稍有异动，便是生死关头。
汉武帝时的绣工阿芸，为替家还债、给弟弟治病，咬牙接受净身。手术时她疼得浑身抽搐，汗透木板；术后三天躺在尿桶上，连哼声都发不出，却还惦记着能否再绣凤纹。而汉元帝时的女官李信，因净身不彻底后来怀孕，不仅自己与私通的小宦官被腰斩，连当年的刀子匠、看管宫女都遭株连。
这些净身女子多是穷苦人家女儿，或抵债入宫，或灾年被抓。她们在宫中地位尴尬，比普通宫女高却永远是“外人”，攒下金银也难出宫，死后常葬于乱葬岗。直到东汉，这种酷刑才被废除，改为“终身不得嫁人”，好歹留了活路。
宫廷档案里“血水止，溺如常，人道绝”的寥寥记载，藏着多少女子无声的血泪？那些躺在尿桶上的日夜，她们望着屋顶蛛网时，是否后悔过用一生幸福换一时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