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一百多解放军为投诚的一千多土匪,举行欢迎仪式,却突然接到情报:“土匪是诈降,要进行偷袭。”司令员叶长庚面不改色:仪式照常进行。
东北的冬天总是来得又急又猛,1946年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黑土地, 刚赶跑日本人的老百姓还没喘匀气,新的灾祸又压在了头顶。
成群结队的土匪比豺狼还凶狠,抢粮食抓壮丁不说,有些还挂着国民党的委任状,把黑土地搅得乌烟瘴气。
这年冬天,黑龙江北安城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四十岁出头的汉子脸上带着冻疮,身后跟着十几个背着旧步枪的战士。
老百姓扒着门缝瞧,心里直打鼓,这个连军校都没上过的放牛娃,真能收拾得了漫山遍野的土匪?
这个叫叶长庚的汉子确实不像个将军,他1903年生在浙江开化县,8岁给地主放牛,12岁挑柴磨豆腐,1925年还在广东韶关当脚夫。
可就是这个穷苦出身的汉子,带着22个兄弟和两挺重机枪投奔红军,从长征一路打到抗日战场,1945年日本投降时,已经成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虎将。
现在他站在北安城头,望着白茫茫的雪原,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仗比打鬼子还难缠。
土匪不是散兵游勇,光黑龙江就有十万之众,国民党给他们封了三十六个总司令、四十三个军长,连几百人的小山头都能混个旅长当当。
叶长庚手里满打满算就三万人,武器还是缴获的日本三八大盖,对面土匪却扛着美国给的卡宾枪。硬拼肯定不行,他琢磨出个狠招, 断粮道。
土匪没了吃的就得下山抢,饿得腿软的豺狼哪打得过以逸待劳的猎手?这招果然见效,半年工夫就收编了不少走投无路的土匪。
最绝的还在后头,1946年秋末,有个报号“白脸狼”的大土匪突然派人来谈投降,说要带两千弟兄投奔解放军。
叶长庚眯着眼睛听完,慢悠悠竖起三根手指:死硬派不要,抽大烟的不要,老弱病残的不要。
对方回去捯饬几天,回话说筛剩一千精壮汉子,双方约好在庆安县办欢迎仪式。
消息传开,北安城的老百姓直撇嘴,谁不知道“白脸狼”心狠手辣,去年还活埋过一村子不肯交粮的农户?
仪式前夜,卧底冒死送来情报,土匪压根没想投降,那一千人怀里都揣着刀枪,就等酒过三巡掀桌子杀人。
指挥部炸了锅,参谋长急得直拍桌子要取消仪式, 叶长庚却摸出个冻梨啃了两口,咧嘴一笑:“照常办,给客人多加两坛烧刀子。”
他早派侦察兵摸清了县外树林里还猫着千把土匪,这是要唱一出双簧戏。
第二天晌午,“白脸狼”带着人马大摇大摆进城, 这匪首长得五大三粗,裹着件厚羊皮袄,腰间鼓鼓囊囊不知别着什么家伙什。
叶长庚亲自在县衙门口迎客,酒席上推杯换盏,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墙边的火炉。
酒过三巡,屋里热得冒汗,“白脸狼”一把扯下皮袄往墙上一挂,里头赫然露出国民党军服的黄呢料子,腰上还别着锃亮的美制手枪。
瓷杯落地摔得粉碎,还没等“白脸狼”摸到枪把子,埋伏的战士已经冲进来把他按在酒桌上。
城外树林里的土匪听见枪响刚要动手,却发现退路早被截断,漫山遍野都是解放军的冲锋号。
后来审问才知道,“白脸狼”早被国民党封了旅长,这次诈降能换五万大洋赏钱。
老百姓听说这事,连夜蒸了粘豆包往军营送,都说叶司令这手“请君入瓮”,比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还妙。
这场鸿门宴过后,东北土匪的气焰蔫了大半,叶长庚趁热打铁,三年间剿灭三万多匪徒,给后续的辽沈战役扫清了后患。
1955年授衔时,这个放牛娃出身的将军胸前挂满勋章,可他最得意的还是当年在黑土地上的那场智取,没费一枪一弹,就让千余土匪现了原形。
如今北安城的老人们茶余饭后还在念叨:真正的将军不光要会打仗,还得有颗七窍玲珑心。
主要信源:(《开国少将叶长庚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