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同学，谁请客叫他都去，开始去都开车，在酒席上别人都是互相劝酒，只有他一

有这样一个同学，谁请客叫他都去，开始去都开车，在酒席上别人都是互相劝酒，只有他一声不吭低头吃菜，一次吃完饭了有同学想蹭他的车。 那个想蹭车的同学叫张伟，上学时就爱占小便宜，此刻搂着他的肩膀笑：“李默，正好顺道，捎我一段呗。”李默嘴里还嚼着菜，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张伟以为他默认了，笑嘻嘻地跟在后面，还冲我们挥手：“先走一步啊，你们慢慢喝。” 我们这桌人面面相觑。李默这人在同学里挺特别，毕业后进了家族企业，却从没炫耀过，每次同学聚会，不管谁组局，他都准时到，不迟到不早退，就是话少，别人聊升职加薪、买房买车，他就安安静静吃菜，问一句答一句，从不多说。 有次班长好奇，问他：“你家条件那么好，咋总开辆普通的大众？”他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够用了。”后来才听说，他那车是特意买的二手车，就怕太高调，让同学觉得有距离。 没过多久，张伟气冲冲地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灌了半杯酒：“李默这人真没劲，让他捎一段，说不顺路，自己开车走了！”有人附和：“就是，平时请他吃饭从不缺席，这点小忙都不帮。”我没吭声，刚才明明看见张伟家的方向跟李默小区是反的，他就是想占便宜。 从那以后，张伟总在背后说李默坏话，说他“有钱就傲气，忘了当年借他抄作业的情分”。李默还是老样子，叫他就来，默默吃菜，吃完就走，谁也不得罪，也谁都不得罪。 直到有次同学父亲生病，急需一大笔手术费，在群里发起众筹，大家你三百我五百地捐，李默直接转了五万，没留一句言。有人说“他就是钱多，不在乎这点”，张伟却阴阳怪气：“说不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想在咱们面前显摆。” 后来我去医院看望同学父亲，正好碰到李默，他提着个果篮，正跟医生打听病情。“你怎么来了？”我问。他笑了笑：“上学时叔总给我带饺子，说我瘦，得多吃点。”我这才知道，当年李默父母离异，跟着奶奶过，同学父亲总叫他去家里吃饭，这份情他记了十几年。 “刚才在缴费处，看见张伟也来了，”李默顿了顿，“他捐了五十块，还跟护士说‘这钱可别让李默知道，省得他觉得我不如他’。”我心里一动，原来李默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 那天聚会，张伟又想蹭李默的车，说“这次真顺路，我去你小区附近的超市”。李默还是没说话，开车时却在超市门口停了下来：“到了。”张伟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他会答应，讪讪地说了声“谢了”。 看着李默的车开走，我突然明白，他不是傲气，是懒得计较。谁真心对他好，谁只想占便宜，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就像蹭车这事儿，张伟故意绕路，他不戳破，只是用“不顺路”拒绝；后来张伟退了一步，他也顺势给了台阶，这不是懦弱，是通透——同学一场，没必要撕破脸，但也不能让人觉得好欺负。 现在同学聚会，李默还是那个默默吃菜的人，只是没人再说他傲气了。张伟也很少再提蹭车的事，有次喝多了，拉着我说：“其实李默这人挺好，上次我妈住院，他托人找的医生，没让我道谢。” 原来有些人的好，就像李默开的那辆旧大众，不扎眼，却靠谱，在你需要的时候，悄悄停在你身边，送你一程；在你想占便宜的时候，也会礼貌地告诉你“不顺路”。这种分寸感，比那些嘴上热络、遇事躲远的人，珍贵多了。 那天路过李默公司楼下，看见他正给路边的乞丐递面包，动作自然，像做过无数次。阳光照在他身上，不耀眼，却很暖，像他默默吃菜的样子，平凡，却藏着不与人知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