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书生吴敬梓耗尽父亲遗留的两万两白银后,一夜之间从富家公子沦为贫民。他搬离豪华宅邸,带着家眷住进破败的茅屋。年轻的小妾们纷纷改嫁离去,唯有结发妻子叶氏留在他身边。 初到漏风的茅草屋时,屋里连一床完整的被子都没有。叶氏默默拆开自己陪嫁的旧棉袄,掏出里面的棉絮,掺进干稻草,一针一线缝成薄被。她把被子盖在蜷缩在草堆里的丈夫身上,轻声说:“你爹在世时常说,你有大才。这点穷困算什么,别被它吓倒了。”吴敬梓听着屋外呼啸的寒风,想起从前挥金如土的日子,脸上火辣辣地发烫。 第二天,叶氏去河边洗衣,瞧见邻居丢弃的半筐烂菜叶。她仔细地挑拣出尚可食用的部分,洗净切碎,混在稀薄的米粥里煮成一锅菜糊。“尝尝,这叫‘翡翠白玉羹’,”她把碗递给丈夫,“比山珍海味还养人呢。”吴敬梓低头看着碗里漂浮的菜叶,泪水滴入碗中——过去他一顿饭的花销,足够买下十筐新鲜白菜,如今却要靠妻子捡拾别人丢弃的菜叶度日。 叶氏从未抱怨。天不亮她就起身纺线,再将纺好的棉纱卖给镇上的布庄,换来几个铜板买米。吴敬梓有一次看见她手指上磨出的血泡,笨拙地想帮忙,叶氏却笑着推开他:“你这手天生是拿笔杆子的,可别糟践了我的线。” 一天,吴敬梓在墙角翻出半本残破的《论语》,猛然记起父亲临终的叮嘱:“读书不为做官,只为明白事理。”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对正在缝补的叶氏说:“我要写书!”叶氏头也没抬,针线在布上稳稳地走着:“写吧。把那些读书人的丑态写出来,比你过去摆阔强上百倍。” 没有纸墨怎么办?叶氏默默摘下头上仅存的陪嫁银簪,当掉换回一叠粗糙的草纸和半块墨锭。吴敬梓就在昏黄的油灯下,于草纸上奋笔疾书。写到入神处,他半夜也会拍案而起。叶氏怕他着凉,将自己的旧围裙披在他肩上:“慢点写,锅里给你煨着红薯呢。” 邻居们见吴敬梓整日闭门不出,都嘲笑他“穷疯了”。只有叶氏,逢人便认真地说:“我家敬梓在做大事呢!”镇上富家子路过,故意朝屋里扔铜钱:“吴大才子,赏你点买墨钱!”吴敬梓气得要冲出去理论,被叶氏死死拽住:“别管闲话,等你的书写成了,看谁还敢笑!” 十年寒暑,吴敬梓的《儒林外史》终于写成。他笔下范进中举后的癫狂,严监生死前吝惜灯油的丑态,将读书人追逐名利的嘴脸刻画得入木三分。书初印出来无人问津,叶氏就背着书到集市去卖,逢人便诚恳地推荐:“看看吧,这书里写的可都是真事!” 渐渐地,书流传开来,连京城的文人也派人来求购。有位大官想请吴敬梓去做幕僚,他摆摆手:“我可不想学书里那些人,还是跟着老妻住茅屋自在。”叶氏在一旁缝补他磨破的袖口,笑得眯起了眼:“听见没?咱才不去伺候那些假正经。” 吴敬梓声名鹊起,生活却依然清贫。有朋友来访,见他穿着露趾的破鞋,家中徒有四壁,不禁叹息:“当年若能省下些……”吴敬梓打断他:“若不败光家产,我怎知民间疾苦?又怎能写出此书?” 翻开《儒林外史》,序言里吴敬梓如此写道:“吾妻叶氏,贫贱相守,苦中作乐。书中诸贤妻良母,皆有其身影。”此言不虚——书中王冕的母亲劝子莫求官,杜少卿的妻子甘愿随夫住茅屋,这些坚韧而明理的形象,都映照着那个在漏风茅屋里,陪他咽下菜叶粥、当掉银簪换纸墨、默默在油灯下守候的身影。
清代书生吴敬梓耗尽父亲遗留的两万两白银后,一夜之间从富家公子沦为贫民。他搬离豪华
振平说趣啊
2025-07-04 13: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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