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独裁体制下,“国家”从来不是一个公共空间,而是一块被层层瓜分的蛋糕。国产、党产、私产,三者之间没有边界,只有递进式的掠夺链条:国产是名义上的归属,党产是实际控制的遮羞布,私产才是最终归宿。萨达姆政权便是这一逻辑的经典写照。
他统治下的伊拉克,表面上是“阿拉伯民族主义”的灯塔,实则是家族与亲信的提款机。国家资源成了党内福利,党的资产又悄悄流入家族口袋。他的儿子乌代和库赛横行霸道、贪得无厌,整个政权像一台精密的吸血机器,一边高喊“为人民而战”,一边把人民榨干。
更讽刺的是,这种掠夺往往披着“爱国”的外衣。萨达姆把自己塑造成民族英雄,把伊拉克的命运和他的个人命运绑在一起,仿佛反对他就是背叛国家。可人民看得越来越清楚:他不是国家的守护者,而是国家的寄生虫。
当美军攻入巴格达时,人们拆毁雕像、洗劫官邸,不是因为不爱祖国,而是终于看清:所谓“国家”,不过是萨达姆一家的私产。一个政权若把国家当作自家后花园,人民迟早会把它连根铲除。
国产变党产,党产变私产,这不是制度漏洞,而是制度本质。只要权力不受监督,资源不透明分配,国家就永远只是少数人的提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