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4年,年过半百的北宋才子柳永第十五次落榜,正蹲在汴京街头唉声叹气时,忽然被礼部差役叫住,说朝廷开恩,对他们这类年过五十,屡试不第者,有特殊的恩典。 柳永,是当时宋朝一个无人不晓的人物。 他的名气,并非来自官场,而是来自街头巷尾的歌楼酒肆。 他的词,只要一写出来,第二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汴京城里,只要有井水的地方,就有人在唱他的“杨柳岸,晓风残月”。 柳永的词,写尽了离愁别绪,儿女情长,深受市民和歌女们的喜爱。 但在那些正襟危坐的考官和士大夫眼中,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们要的,是引经据典,大谈治国平天下的策论,而不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儿女情长。 柳永的才华,就这样成了他官场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最让柳永绝望的一次,是在许多年前。 那一次,他过关斩将,眼看就要金榜题名,名字也被送到了当朝皇帝宋仁宗的面前。 宋仁宗是知道柳永的,平日里也听过几首柳永的词。 他拿起朱笔,看到“柳三变”这个名字,眉头一皱。 皇帝对着主考官,不屑地说道:“此人好作艳词,让他去填词就好了,要这功名何用?” 说罢,大笔一挥,直接将他的名字划掉了。 这句“且去填词”,成了柳永一生最大的心结,也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谈。 柳永愤而离开京城。 也正是在那一次离别中,诞生了他一生最不朽的名篇。 在汴京城外的长亭里,秋雨连绵,柳永与红颜知己做最后的告别。 眼前是自己深爱之人,身后是梦想破碎的地方。 年轻的失意、愤懑、离愁别恨,以及对未来的迷茫,在那一刻,全部涌上了他的心头。 柳永望着亭外的寒蝉,望着滔滔的江水,拉着恋人的手,泪眼相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把他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到了一首词里——《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自此,他干脆放浪形骸,自嘲为“奉旨填词柳三变”,终日流连于秦楼楚馆,把所有的愤懑与才情,都写进了词里。 但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渴望着功名。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去考,又一次一次地落榜。 转眼间,柳永已从一个风流才子,变成了一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 第十五次科考,柳永又是名落孙山。他想着,或许这一生,都与功名无缘了。 就在这时,那个礼部的差役找到了他。 柳永抱着一丝最后的希望,跟着差役来到了礼部衙门。 他进去一看,大堂里站着好些人,个个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书生,和他一样,都是科场上的失意人。 一名礼部官员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官家仁德,念及诸位年事已高,皆有才学,却屡屡不第。特开恩典,行‘特奏名’之法,赐尔等‘同进士出身’,授一官半职,以慰平生。” 所谓“特奏名”,就是一种安慰奖。它不是真正的金榜题名,但它意味着,你终于有了一个官方承认的身份,可以去做官了。 听到这话,周围的老书生们有的老泪纵横,有的激动地跪地谢恩。 柳永没有哭,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不是他年轻时梦想的“一举成名天下知”,只是朝廷的一种安抚和怜悯。 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个结果。 不久后,柳永被授予了一个小小的官职——睦州团练推官,一个远离京城繁华的基层小官。 他收拾行囊,离开了汴京城,开始了自己迟暮的仕宦生涯。 柳永一生官运不济,仕途并无波澜,最高官至屯田员外郎。 1053年,柳永在润州去世,享年75岁。
1034年,年过半百的北宋才子柳永第十五次落榜,正蹲在汴京街头唉声叹气时,忽然被
桃花笺上赋相思
2025-07-03 02: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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