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98年,太平公主在一个夜晚宠幸了四名男子。第二天清早,丫鬟们发现这四名男子早已没了气息。丫鬟们静悄悄地收拾完房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这段历史,如同一幅被尘封的画卷,缓缓展开,揭示了太平公主复杂而矛盾的一生。
太平公主,武则天唯一长成的女儿,成了初唐天空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她的一生,像一团矛盾交织的火焰,既照亮了盛唐的殿宇,也烧毁了寻常的伦常边界。她曾是父母掌上明珠,吐蕃来求亲时,武则天用一座道观替她挡下远嫁的命运;当女儿穿起男装舞剑暗示婚期,帝后立刻为她选中温润贵胄薛绍。七载婚姻,四年连育四子,一个被爱包围的公主,在世俗伦常之内燃烧着青春。
然而,皇室从不眷顾纯粹的深情。父亲高宗李治病逝,母亲武则天通往皇座的道路碾碎无数旧关系。当武氏崛起、李氏盟友薛家成了目标,太平公主撕心裂肺的眼泪未能阻止丈夫葬身“谋反”冤狱。薛绍的死让她领悟:盛世华裳不过幻影,唯有权力是真实的铠甲。
于是,在新的婚姻帷幕拉开前,她已悄然变身。太平公主接受武则天的安排嫁入武家,借此交换实封五千斛,相当于年薪上亿,瞬间成为帝国最富有的人。她开始在宫廷中积累自己的资本。武则天公开选拔男宠时,太平公主敏锐地搭上这股潮流,进献了第一位女皇情人薛怀义(冯小宝)。当薛怀义失宠时,又是太平公主果断安排人将其勒死。她一面替母亲处理面首之争,一面也开始构筑自己的世界。
在她私人宫廷中流传的诡异传闻让整个长安为之胆寒:时有男子在深夜被召入公主府,次日清晨被发现已成冰冷尸骸。死因从未揭示,收尸者也闭口不言。但这个“纵欲”的太平公主并非只沉溺于私密游戏。武则天晚年,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擅权乱政,甚至杀害皇族子弟,更侵犯到太平公主的势力范围。705年,太平公主与政坛盟友联手发起兵变,杀死二张,逼迫母亲退位。这一战为她赢得“镇国太平公主”称号,更让她站上权力巅峰。
命运犹如旋转舞台,悲剧一再上演。新上台的兄长中宗李显软弱,导致韦皇后垂帘听政,渴望重演武则天的传奇。韦后对太平公主的猜忌日益加深,终于毒杀中宗,打算清除太平公主等潜在威胁。生死存亡之际,太平公主与侄子李隆基联手,再次发动宫廷政变。最终,她亲手将小皇帝李重茂拉下龙椅,拥立哥哥李旦(唐睿宗)复位。睿宗时代成为太平公主的政治巅峰。权倾朝野的她左右官员任免,连宰相席位也多半出自她门庭。在表面的权势之下,太平公主的私人宫廷依然在黑暗中运转。才华横溢的宰相崔湜、深受文人推崇的卢藏用、甚至武则天的旧宠胡僧惠范都曾步入她那难以言说的世界。她以丰厚的政治回报维系着这些非比寻常的关系。
太平公主的故事从来不是孤例。唐朝宫廷充满悖逆伦常的色彩:太宗之女合浦公主情迷僧人辩机,最终致其身死;而她自己又迅速转换目标,与数名僧道纠缠不清。中宗时期更是荒诞:韦后与懂医的马秦客、善烹的杨卿厮混于宫中,中宗的女儿安乐公主亦在前夫生前就与丈夫堂弟有染。直至唐末,肃宗女儿、顺宗女儿依然我行我素,延续着前代公主的奇特惯例。
民间风气同宫廷一般鲜活热烈:独游林间的女子与偶遇军官在荒野私合;寄宿在市民家中的书生轻易与其儿媳相恋;独守空房的商人之妻毫不犹豫接纳闯入家门的青年提议。这些故事在《云溪友议》和《北梦琐言》等文献中留下印记。
唐代女道士则演绎另一种传奇。李商隐与玉阳山华阳观女道士的情愫,鱼玄机、李冶与文人的暧昧往还,都编织成一幅“风情女冠”的画卷,留下无数香艳诗篇。
在史书泛黄的纸页深处,唐朝是欲望与禁锢的惊世角斗场。那个开放不羁的时代早已消散,却永远刻在了历史记忆里。我们今日回望那片尘土中的喧嚣与沉默,如同审视人心中所有曾被禁锢、也被释放的本能与渴望。一个王朝的奢靡衰亡与几段生命的爱恨沉浮悄然重合,共同谱写了那一页不可复制的绝唱,名为“脏唐”的岁月之章。
对此,您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