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在上海烈士陵园，86岁的邓小平来到发妻墓前，望着墓碑上的遗像，他转头对女儿说：她比照片上更漂亮…… 一九九零年，上海烈士陵园迎来了一位特别的老人。 时年八十六岁的邓小平缓步来到一座墓前，碑上镶嵌着一位年轻女子的遗像。 他久久凝望着照片，时光仿佛倒流。陪伴在侧的女儿邓楠听到父亲轻声说道：“她比照片上要漂亮得多……” 照片的主人公是邓小平的第一位妻子，名叫张锡瑗。他们的相识是在一九二六年异国他乡的莫斯科。年初，二十二岁的邓小平受组织委派，远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革命理论。 莫斯科求学的日子里，邓小平遇见了同样怀抱理想的张锡瑗。张锡瑗入党时间虽然不长，但革命的热情非常高涨。两人年龄相仿，常常一起探讨学问，分析国内外大事，交流对社会现状的看法。 邓小平之前在法国勤工俭学，见识和经验更丰富一些，看问题也更深入。 张锡瑗当时才二十岁，虽然也曾投身国内的学生爱国运动，但相比之下经历还不够多。 她怀着虚心求教的心情，时常找邓小平请教。这段时间里，他们是亲密的同学和战友，彼此欣赏着对方的志向与才能。 一九二七年初春，邓小平接到命令回国，被派到冯玉祥统领的西安中山军事学校工作。 然而工作未久，风云突变。当年四月十二日，蒋介石在上海悍然发动反革命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人。白色恐怖笼罩全国。 幸运的是，在冯玉祥的保护和同志们的帮助下，邓小平从西安脱险，最终辗转抵达当时革命力量汇集的重要地点——武汉。 抵达武汉，在中央秘书处，邓小平意外地重逢了才分别不久的张锡瑗。 异国同窗在战火纷飞的国内重逢，两人都觉得是难得的缘分。 交谈中，邓小平得知，张锡瑗也是秋天回国，先在保定参与领导铁路工人罢工，之后也被调到了武汉工作。 武汉的情况日益恶化。八月七日，中国共产党在汉口秘密召开紧急会议，史称“八七会议”。为了应对危局，会议决定任命邓小平为中共中央秘书长，并将秘书处从武汉转移到更加隐蔽但同样危险重重的大都市——上海。 上海期间的工作极其危险，国民党特务到处搜捕共产党人。 在这种环境下，邓小平与张锡瑗几乎每天都并肩战斗。 他们共同制定秘密工作策略，密切关注革命形势的发展。 朝夕相处的日子里，革命的友谊升华成了刻骨铭心的爱恋。心思细腻的邓小平没有贸然开口，他选择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向张锡瑗袒露了心声。 年轻的张锡瑗相貌秀丽，身边不乏追求者，而她内心深处最敬重、最认同的人就是邓小平。两个人情投意合，很快就建立了恋爱关系。 一九二八年春天，一个喜讯在沪上同志间传开：邓小平与张锡瑗要在上海一家叫聚丰园的川菜馆结婚了。 那一天，周恩来、邓颖超、李维汉、王若飞等三十多位亲密的革命同志纷纷前来，为这对战火中的新人送上由衷的祝福。 婚后，生活依然在白色恐怖的高压下继续。 物质条件异常匮乏，两人既没有一起拍过合照，也无法像普通情侣那样去看场电影。但共同的革命理想，支撑着他们的精神世界，让艰难的日子有了别样的光彩。 然而，革命工作注定聚少离多。一九二九年八月，当张锡瑗怀有身孕时，邓小平又接到了新的重任。他被派往遥远的广西，领导当地党务工作和准备武装起义。 夫妻再次相见，是在邓小平奉命回上海汇报工作的时候。 此时张锡瑗即将临产，已经住进了上海宝隆医院待产。得知妻子消息的邓小平，处理完公务便立刻赶到了医院陪伴。 孩子平安降生了，但这个新生命的喜悦转瞬即逝。 年轻的母亲张锡瑗在生产后不幸染上了产褥热。当时的医疗条件简陋，无法有效地救治这种凶险的病症。没过多久，年仅二十四岁的张锡瑗便永远地离开了。 命运并没有停止打击，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未能幸免，不久后同样不幸夭折。 短时间内连续失去至亲，邓小平内心的悲痛难以言喻。 少年夫妻老来伴，然而世事无常，年轻的伴侣已逝。 尽管极度悲伤，革命的意志最终帮助他撑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 一九四九年，上海终于获得解放。在知情人士的协助下，几经周折，邓小平重新找到了妻子的遗骨。 他怀着沉痛的心情，将张锡瑗的骨灰郑重迁葬至专门为革命烈士修建的上海烈士陵园，让她在肃穆安宁之处长眠。 时光荏苒，四十年过去了。一九九零年，八十六岁高龄的邓小平，在女儿邓楠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张锡瑗的墓前。 望着碑上那张定格在青春岁月的黑白遗照，一幕幕往事如同画卷在老人眼前展开。 在那革命烽火的年代，他们在莫斯科初识，在武汉重聚，在黄浦江畔情定终生。片刻静默后，老人对女儿吐露了深藏心底的话：“她其实比照片上的样子更美……” 这段以革命始、以牺牲终的深情，成为邓小平记忆中无法磨灭的一部分。 信息来源：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中国青年网》 《人民日报》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