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苏州潘家老宅灯火昏暗,潘祖年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他招手让下人都出去,

寒星破晓光淡 2025-06-27 17:06:02

1925年,苏州潘家老宅灯火昏暗,潘祖年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他招手让下人都出去,只留下年仅20岁的孙媳妇丁达于,躺在床上的他,艰难抬头,说:“你守寡已经两年,真是苦了你了,但我死后,你也一定不要改嫁,我有大事要托你。”这话说得直白,也说得沉重,丁达于愣了一下,眼眶一下红了,重重地点头。 潘祖年不是普通人,他是清末重臣潘祖荫的弟弟,出身苏州名门潘家,潘家最出名的不是银子,也不是官职,而是两口青铜大鼎,大盂鼎和大克鼎。 这两件东西,被学界称作“国之重器”,其中大盂鼎上铭文多达290字,是研究西周历史的第一手材料。 潘祖荫当年在京城做官时,花了大价钱从古董商人手里买下,并运回苏州老宅,清朝灭亡以后,潘家虽没再出大官,但这两口鼎还在,潘祖年守得紧,谁都不敢打它们的主意。 可问题是,潘祖年到老也没个亲儿子,孙子潘承镜虽早早娶了丁达于,可偏偏结婚没多久就去世了。 等到1925年病重那年,潘祖年想来想去,这家里,最信得过的,就只剩这个守寡两年的小孙媳妇。 那天,他让她跪在床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声音沙哑:“这两口鼎是祖宗留下来的,来头你也晓得,现在世道乱,怕是保不住了,我想托你件事,死后你顶门,你要是不改嫁,就能镇得住这家。”说完这话,屋子里一时没声,丁达于低头许久,才一字一顿应了句:“好。” 谁都没想到,丁达于说到做到。 潘祖年死后不久,潘家的亲戚开始骚动,有人要分家产,有人打听那两口鼎的下落,还有外头的买家上门,出价高得惊人。 丁达于一个小寡妇,不吵不闹,谁来问,她只一句:“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卖。” 有一年,直隶总督端方派人来,说要借鼎做研究,借?丁达于笑都没笑,只让下人回话:“主人出门了,不知何物。” 还有一次,一个美国人来找,说愿意出六百两黄金外加一幢上海别墅换一口鼎,她站在大厅里,眼皮都不抬,只冷冷一句:“不卖。”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想过逃,可一想到病榻上潘祖年拉着她手说的话,她又咬牙忍了下来,她改了姓,丁达于变成了“潘达于”,别人问她为何这样,她只说:“门楣不能断。” 抗战爆发时,苏州一下变了天,日本兵进了城,住进了宅子,对着古董虎视眈眈。 一天夜里,有个日本军官喝醉酒,在客厅里乱晃,差点就摸到挂着的青铜器,那晚她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她悄悄找了个老工匠,挖开后院地砖,在墙边弄了个暗坑,把两口鼎和一堆古器统统埋了下去。 完工后,她亲手摆上假花和老式书架,活生生把一个藏宝地变成了杂物房。 没过多久,日本兵又来搜查,翻箱倒柜,佣人慌得不行,她站出来说:“别动我祖宗的地方!”那语气冷硬得很,连鬼子都愣了一下。 整个抗战八年,她整天提心吊胆,夜里常一个人偷偷去后院,拿着小锤子敲木箱,听听有没有裂缝,每次敲完,她都要在箱顶划一记做暗号,然后跪下来,朝着地下磕一个头。 日本兵撤了,战事也停了,可她没马上把鼎挖出来,而是照旧埋着,她说:“没到时候。” 到了1950年,新政府在苏州重组文物管理机构,她才写了一封信送去,信上她字写得不多,大意是:家中有西周古鼎两件,愿捐国家,免后患。 上头看信大吃一惊,立刻派人来核实,挖开后院砖地,两口鼎一口口被抬出,一旁的工人都看呆了。 她站在台阶上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口大盂鼎看了很久,那天,风很大,她头发被吹乱了,也没人敢去替她理。 上海博物馆1952年建成后,大盂鼎和大克鼎成了镇馆之宝,陈列在最核心展厅中,上头曾问她愿不愿收点酬劳,最高批给她一张十万元支票。她摆手说:“奖状给我就好,钱免了。” 晚年的她一个人住在原来的宅子里,不出门,不应酬,有人说她苦,有人说她倔,可她只是笑着说:“我答应过的事,做到了。” 几十年后,去上海博物馆看鼎的人越来越多,可没人记得,这两件东西,是一个守寡多年、撑起全家的女人,靠着双手和一口应承,活生生保下来的。 参考资料: 《国宝传家:潘家藏鼎的百年守护》,《苏州地方文献资料汇编》,苏州市档案馆编,2019年版 《大克鼎与大盂鼎的流转史》,《上海博物馆馆刊》,202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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