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北京一位女子临终前向丈夫坦白:我曾是清朝的妃嫔。
秋日黄昏,文绣拉着丈夫刘振东的手,神情肃穆,仿佛紫禁城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六年的携手生活,如今她却道出尘封往事。二十年前,北平飘雪,她以傅玉芳之名,在绸缎庄挑选廉价布料,无人知晓这位教员曾是养心殿的叩拜者。1922年,一场选妃,实为旧势力与新势力的角逐。溥仪并非因容貌选中她,而是注意到照片上她勤俭刺绣留下的墨迹。“勤俭”,这句评价,却意外促成了这桩婚事。大婚之日,盛况空前,婉容的凤冠珠光宝气,而文绣心中却五味杂陈。新婚之夜,她独自在钟粹宫的婚床上,听着更鼓,抚摸着母亲赠予的五块银元,心中百感交集。
“日本人要的,不过是个傀儡!”1931年,长春,文绣愤然撕毁《日满议定书》草稿,与溥仪的矛盾激化,最终走向决裂。养心殿惊变,她与溥仪的冲突,成为一时轰动。上海滩,离婚诉讼掀起轩然大波,《申报》头版头条,宣告了这场惊世婚姻的终结。
她拿出内务府的记录,证明九年未得宠幸,这铁证如山的证据,让她在法庭上赢得尊重。“新时代娜拉”,媒体如此评价她。隐姓埋名后,生活艰辛,她靠誊写经书糊口,甚至沦落到制作火柴盒,却仍保持着骨气,回击汉奸特务的嘲讽。1947年,她与刘振东相遇,在报社校对室,她笔尖下的“反封建”三个字,展现了她对旧时代的决裂。婚后,刘振东发现她珍藏的檀木匣,里面是半块刻着“钟粹”二字的玉佩和一张早已作废的银元存单。
1950年,她想烧掉存单,刘振东却说留着垫桌脚,两人相视一笑。临终前,这个秘密终于揭开,刘振东彻夜难眠。他回想起1949年解放军入城,文绣在人群中指着女兵,感慨自己当年的胆量。
葬礼上,老旗人们议论纷纷,刘振东却笑了,因为他知道,棺木里除了文绣的遗骨,还有那半块玉佩和那张废纸。前门箭楼的鸽子飞起,划过晴空,仿佛比当年大婚的仪仗更自由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