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一个女亲戚来我家做客，我忙里忙外的招待她，忙完后，我准备上桌吃饭，结

过年的时候，一个女亲戚来我家做客，我忙里忙外的招待她，忙完后，我准备上桌吃饭，结果那个亲戚说，在我们那里，女人都不上桌吃饭的。她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红色棉袄上还沾着没拍净的雪花，“你们小辈不懂规矩，厨房灶台边支个小桌，女人们凑活着吃就行。”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锅铲碰撞的叮当声从厨房传来，像是尴尬的心跳。我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余光瞥见母亲正端着最后一道红烧鱼从厨房出来，鬓角的白发沾着油烟，她显然也听见了这话，脚步顿了顿，又很快恢复如常。父亲咳了两声，试图打圆场：“都是自家人，哪那么多讲究......” “这可不是讲究！”女亲戚把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溅在桌布上，“我婆家那边祖祖辈辈都这样，女人就该伺候男人吃饱了再吃。你家小夏（我的名字）都嫁出去了，还不懂规矩？”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长辈训诫晚辈的傲慢。 我深吸一口气，把椅子往后拉了拉，金属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表姨，我们家没这个规矩。您要是吃不惯，我给您叫个外卖？”母亲慌忙扯我的衣角，父亲的脸色变得铁青。女亲戚的脸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椅子“哐当”倒地：“反了天了！我好心教你，你还蹬鼻子上脸？” “您这不是好心，是把封建糟粕当宝贝。”我把碗筷摆得整整齐齐，“我从早上五点起来包饺子，擦桌子、倒茶水，现在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您要是觉得委屈，随时可以走。”话落，餐厅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作响。 女亲戚抓起包就往门口冲，路过厨房时，正撞见我婆婆系着围裙在洗碗。“老姐姐，你家儿媳没规矩！”她告状似的嚷嚷。婆婆擦干手，笑着把她送到门口：“慢走啊，有空再来——不过下次来，记得入乡随俗。”门“砰”地关上后，婆婆转身冲我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年夜饭最终吃得热闹，母亲往我碗里夹了个最大的鸡腿，父亲开了珍藏的茅台。窗外烟花腾空，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后来听母亲说，那位表姨回去后到处说我“目无尊长”，可我不在乎。有些陈旧的“规矩”，就该像年夜饭的鞭炮碎屑，被春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