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德国占领,失去的只是土地;被俄罗斯占领,失去的还有灵魂。 这句波兰谚语,道出了波兰人民与俄罗斯之间根深蒂固的仇恨。
这种深仇大恨,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历史长河中无数苦难的累积。18世纪,波兰实行贵族民主制度,政局动荡,犹如一盘散沙。 俄罗斯抓住时机,与普鲁士、奥地利联手,于1772年、1793年和1795年三次蚕食波兰,将这个国家从地图上抹去了123年之久。 俄国不仅掠夺了波兰62%的土地,还将波兰的政治精英、文化名人流放到西伯利亚,或强迫他们改信东正教。 这种残酷的政治和文化压迫,让波兰人切身体会到“失去灵魂”的滋味。
二战期间,波兰再次成为大国角力的牺牲品。1939年,德国和苏联同时入侵波兰,瓜分领土。苏联在占领区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卡廷森林惨案,2.2万名波兰军官、知识分子和神职人员惨遭杀害,苏联事后还试图将罪责嫁祸给德国。直到1990年,苏联才承认了这一暴行,但波兰人民心中的创伤早已无法愈合。
冷战时期,波兰沦为苏联的附庸国。苏联军队驻扎波兰,扶植亲苏政权,镇压异见。1981年,波兰团结工会运动爆发,苏联则支持波兰政府宣布戒严,逮捕了成千上万的抗议者。波兰人民辛勤劳作,却不得不将40%的粮食低价出售给苏联,自己却面临着粮食短缺。这种经济剥削和政治控制,使波兰人感到自己不仅是被占领,更是被殖民。
苏联解体后,波兰一度希望能够与俄罗斯改善关系,但2006年,俄罗斯因波兰支持乌克兰“橙色革命”,突然切断了对波兰的天然气供应,导致波兰工厂停产,民众受冻。 这使波兰意识到自己80%的天然气供应依赖俄罗斯,如同被扼住了咽喉。 于是,波兰开始积极发展能源多元化战略,从挪威进口天然气,从美国进口页岩油,并建设了液化天然气接收站。
对俄罗斯的敌视也让波兰付出了代价。为了反俄,波兰不惜与德国、法国等国家交恶,在欧盟内部形成孤立的局面。 甚至在2025年新总统上任后,波兰试图修改法律,允许单方面退出欧盟对俄制裁,引发其他欧盟成员国的强烈反对。
波兰的反俄行动,使自身成为欧洲的“刺头”,而最终受益者,可能是袖手旁观的美国。 波兰对俄罗斯的敌视,既是历史的产物,也是现实的选择,但却逐渐演变成了一种自我消耗:每年4.91%的GDP用于对乌克兰的援助,国内基础设施老化和人口老龄化问题却得不到重视;与俄罗斯能源脱钩导致波兰企业成本剧增,工业竞争力下降;在欧盟内部的孤立,使波兰在气候变化、经济复苏等议题上失去了话语权。 波兰似乎正从一个困境走向另一个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