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有个瘦女人很勤劳，她会理发，下班没事的时候，就用自备的电推子替工友理发挣钱

工地上有个瘦女人很勤劳，她会理发，下班没事的时候，就用自备的电推子替工友理发挣钱，理一个头收费10元，价格还是挺实惠的。工地上的老男人也不谈发型，随便找她理一下，然后冲冲澡，其实还是挺好的。她叫陈玉芳，大家都喊她陈姐，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只晓得她总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脖颈后常年沾着碎发茬。 每天傍晚六点，工棚外的老槐树下就支起简易摊位。一把塑料凳，一块褪色的蓝布围布，电推子往铁桶上一搁，生意就开张了。陈姐话不多，闷头干活，推子在工友头上“嗡嗡”游走，三两下就把乱蓬蓬的头发收拾得利索。遇到带孩子来工地探亲的家属，她还会免费给娃娃剪个齐刘海，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这天收工后，新来的小周红着脸凑到摊前：“陈姐，能……能给我剪个帅气点的发型不？”周围工友哄笑起来，小周是大学生，刚来工地实习，还带着股书卷气。陈姐没说话，只是把推子换上小号刀头，手指灵活地修剪起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小周崭新的运动鞋上。等围布一撤，大家都愣住了——原本乱糟糟的头发被剪出层次，显得精神又利落。 “陈姐，您以前是理发师？”小周摸着头发，眼睛发亮。陈姐的手顿了顿，没接话，低头收拾着碎发。当晚，小周偷偷问门卫老张，才知道陈姐的丈夫去年在工地出了事，家里还有个瘫痪的婆婆和上初中的女儿。她白天搬砖和水泥，晚上给人理发，就为了多挣点钱。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姐的生意越来越好。可突然有天，城管来了。他们掀翻摊位，没收了电推子，说这里属于违规经营。陈姐追着车跑了好远，最后蹲在路边哭。工友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骂，却没人敢出头。小周攥紧拳头，偷偷记下了城管大队的地址。 第二天一早，小周带着十几个工友去了城管大队。他们举着牌子，上面写着“给陈姐一条活路”。小周把陈姐的情况写成材料，递给值班领导。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记者也来了。事情闹大后，城管大队退还了电推子，还特批工地旁的空地作为临时经营区。 陈姐重新摆摊那天，工地上所有工友都来捧场，有人塞给她自家种的菜，有人帮着搭雨棚。小周掏出攒了半个月的工资：“陈姐，买个好点的推子吧。”陈姐攥着钱，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推子上。 然而平静日子没过多久，工地突然来了个“托尼老师”。这人自称是县城理发店的，带着高档工具，理一次头收费30元。他还嘲讽陈姐：“老土的手艺，也就糊弄糊弄不懂行的。”工友们面面相觑，虽说陈姐手艺好，但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头几天，那人的摊位前冷冷清清。可没过多久，陆续有工友去光顾。原来他私下给几个工头好处，还承诺介绍客人有提成。陈姐的摊位再次冷清下来，她默默擦着推子，眼神黯淡。 小周看不下去了，他在工地上办了个“发型大赛”。陈姐和“托尼老师”各给二十个工友理发，让大家投票。比赛当天，陈姐特意换上了新围裙，手法比往常更利落。她给老张剃了个精神的板寸，给老李设计了遮白发的发型，甚至还帮厨娘剪了个时髦的波波头。反观“托尼老师”，给工友们剪的发型中看不中用，没两天就长乱了。 投票结果出来，陈姐以压倒性优势获胜。“托尼老师”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嘴硬：“这里人不识货！”工友们却围着陈姐笑：“陈姐，以后我们的发型就包给你了！” 夜幕降临，老槐树下的灯光又亮了起来。陈姐熟练地给小周修剪新长出的头发，小周突然说：“陈姐，等我攒够钱，开家理发店，您当店长！”陈姐笑着摇头，可眼眶却红了。工地上此起彼伏的谈笑声中，电推子的“嗡嗡”声，成了最温暖的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