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把工厂商店全收归国家管这事儿不太对劲——前些年去山西考察时，看到某国营煤

我总觉得把工厂商店全收归国家管这事儿不太对劲——前些年去山西考察时，看到某国营煤矿的矿灯房积着半指厚的灰，值班表上还写着五年前的人名。 倒不是说私营企业就完美，但至少你见过哪个私企老板会允许采购单在办公桌上躺三个月不签字？ 记得北大周其仁教授在《改革的逻辑》里提过，九十年代国企改革前，全国三分之二的纺织厂都在生产同款蓝布工装。 现在想想，要是当时没放开服装行业，咱们可能还穿着千篇一律的"工作服"逛商场呢。不过话说回来，像电网、铁路这些命脉行业，要是真完全交给市场，去年郑州暴雨时抢修的速度怕是赶不上现在。 有次在杭州打车，司机老陈边绕开拥堵路段边跟我唠："我们开网约车的就图个自在，平台抽成是狠，但总比当年在国营运输公司天天等调度强。"这话让我想起去年世界银行那份报告，说中国民营物流企业的平均货损率比国企低1.7个百分点。当然，这数据可能没算上那些需要不计成本救灾的特殊时刻。 其实最怕的不是企业姓"国"还是姓"私"，而是该灵活的地方僵化，该严格的地方放纵。像我们小区门口的国营粮店，前年改成24小时无人超市后，反而开始卖进口橄榄油了——但要是让私人承包，保不准会把储备粮偷偷换成高价货。这事儿挺矛盾的，就像既要保证超市有平价盐，又得让餐馆能买到各种海盐岩盐。 最近看广东那边在试点"竞争性领域国企混改"，有个做家电的朋友说他们厂子现在要自己核算运输成本了。"以前往东北发货从来不算账，反正亏了有集团兜着。"他边说边给我看新装的物流管理系统，"现在每辆货车都装着三个不同品牌的定位器，说是要数据交叉验证。"听着有点夸张，但至少说明他们在动真格。 要说最关键的，还是得让做衬衫的和造火箭的都能在各自赛道好好跑。去年参加个制造业论坛，听到个有意思的说法：国家应该当裁判员而不是运动员，但遇到洪水地震的时候，裁判员该下场救人还是得下场。就像疫情期间，要不是那些国药、科兴的产能，光靠市场调节恐怕要出乱子。 有件事我始终没想明白：都说国企效率低，可去年央企利润增长9.8%的数据又摆在眼前。后来问了个在国资委工作的师兄，他苦笑着说："你要看是哪些企业在增长——中石油赚的是国际行情的钱，中移动吃的是人口红利，真正完全竞争领域的，十个有七个在吃老本。"这话虽然刺耳，但跟他2015年发在《经济研究》上的论文观点倒是吻合。 最后说个亲眼所见的事吧。老家县城的国营理发店前年改制，老师傅们凑钱盘下店面后，现在不但能手机预约，还搞起头皮护理培训。上次回去发现他们居然在教年轻人用抖音直播剪发——要搁以前，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早被领导批了。所以你看，管得太死真会把活水变成死水，但完全放任又可能冲垮堤坝。这事儿要是换作你，会怎么把握那个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