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韩复榘盛情邀约张宗昌同赴戏园赏戏，席间韩夫人起身让座，谁知张竟肆无忌惮道："你占了我山东的地盘，今日我倒占了尊夫人的座位"。谁曾想，这句轻佻之言竟触动了韩复榘的杀机！ 【消息源自：山东省档案馆《1932年济南警备司令部密档》；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总统档案·韩复榘往来电文》；郑继成1957年回忆录《我的复仇》手稿】 1932年的济南火车站，暑气蒸得铁轨发烫。郑继成把汗湿的衬衫领子扯开，右手始终插在裤兜里——那儿有把烤蓝已经磨花的勃朗宁。他盯着售票窗口前那个穿白绸长衫的魁梧身影，突然想起五年前父亲被绑在法场木桩上的样子。子弹穿过父亲眉心时，张宗昌就坐在太师椅上啃西瓜，红瓤黑籽顺着胡子往下滴。 "大帅，这趟车怕是赶不上了。"卫兵小跑着过来报告。张宗昌把怀表往兜里一揣，镶金的表链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急个卵子！韩向方（韩复榘字）还能让老子睡月台？"话音刚落，广播里突然响起刺耳的改签通知。人群骚动时，郑继成的手指扣上了扳机。 三天前的戏园子里，檀板敲得正欢。韩复榘端着茶盏，看张宗昌把整只烧鹅撕开往嘴里塞。"听说日本人在大连给您备了宅子？"韩复榘突然开口。张宗昌油手往袍子上一抹："比不上老弟会享福啊，连姨太太都比我多俩。"满座陪笑的军官们瞬间噤声——谁都听得出这话在戳韩复榶的肺管子。 夜宴散场时，石友三搀着醉醺醺的张宗昌咬耳朵："老部队都等着您回来主持大局呢。"这位"倒戈将军"说得情真意切，全然忘了上个月刚收下韩复榶送的三千亩烟土。更没人注意到，戏台帘子后面藏着个录音用的钢丝话筒。 此刻火车站枪响的瞬间，郑继成发现子弹卡壳了。他看见张宗昌猛地转身，那张坑坑洼洼的麻脸上先是困惑，继而变成恍然的大笑："小兔崽子..."第二声枪响从候车室方向传来，子弹掀飞了张宗昌半边耳朵。人群炸开时，第三第四个枪手从不同角度开火，血点子溅在列车时刻表上，像谁甩了把红墨水。 韩复榘在官邸接到电话时正在练毛笔字。他写完"忍"字最后一捺才抬头："死了？挺好。给南京发电报，就说汉奸张宗昌意欲叛逃，被爱国志士击毙。"挂掉电话，他忽然想起五年前自己还是冯玉祥的马弁，而张宗昌坐着汽车经过，轮胎溅了他一身泥。 三天后，日本领事馆派人来收尸，发现停尸房的看门老头正用张宗昌的貂皮大衣擦桌子——这位"狗肉将军"生前最爱的行头，现在裹着五发不同制式的弹头。同一天，郑继成在法庭上背诵韩复榘给他准备的台词："我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法官打断他时，旁听席上的日本记者注意到，韩复榘的副官正在悄悄清点旁听席里坐了几个外国面孔。 这场谋杀案最讽刺的尾声出现在六个月后。特赦出狱的郑继成蹲在父亲坟前烧报纸，头条是韩复榶给他颁发的"锄奸英雄"锦旗。而此刻的南京总统府里，蒋介石正在批阅另一份文件——关于如何处置"勾结日寇"的军阀韩复榘。历史像个莫比乌斯环，昨天你用来杀人的借口，明天就会套在自己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