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崮战役时，张灵甫让身边人跟他自杀，其心腹李运良当即响应，开枪时却故意打偏。见到解放军时，李运良立马站起来举起了手。 1947年5月16日傍晚，孟良崮主峰。“砰！”一声枪响，撕破了战场的寂静。紧接着，重物倒地的闷响传来。 浑身是血的李运良，蜷缩在乱石堆里。他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悄悄松开了手中那把还冒着烟的勃朗宁手枪。枪管上，一道明显的擦痕，是他特意留下的。 三天前，一场作战会议，火药味十足。 张灵甫脸色阴沉，一开口就下了命令：“退守孟良崮！” 参谋长魏振钺急得直拍桌子，声音都变了调：“师长！孟良崮无险可守，连水都找不到，去了就是死路！”他的手指在地图等高线上来回戳，手止不住地发抖。 可张灵甫压根没理他，眼神直接转向副参谋长李运良。 李运良慢悠悠地擦着眼镜，眼皮都没抬一下：“魏参谋长过虑了。孟良崮地形复杂，正好藏兵。黄百韬的25师就在附近，守三天，援军一到就能反败为胜。” 这话一出口，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三个旅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直犯嘀咕：李运良确实是张灵甫的心腹，但这主意也太冒险了。 魏振钺还想争辩，张灵甫一个眼神瞪过来：“就按李副参谋长说的办。” 其实张灵甫心里早有盘算。李运良虽然不是黄埔嫡系，但靠着在58旅的根基，加上对他的忠心，早就架空了魏振钺。部队转移时，李运良连指挥所都紧挨着张灵甫，睡觉都抱着那把镀金柯尔特手枪。 到了晚上，孟良崮的夜，冷得刺骨。李运良裹着薄毯子，站在洞口。山下时不时传来零星枪响，让他心里直发怵。 他心里清楚，粟裕的五个纵队已经完成合围。垛庄失守的消息传来时，他后背瞬间发凉。 更糟糕的是，侦察兵报告，蓄水池早就见底了。士兵们饿得没办法，只能啃树皮充饥。 这时，警卫员匆匆跑来：“副座，师长叫您！” 洞里，蜡烛忽明忽暗，照得张灵甫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对着地图急得直跺脚，一把摔了茶杯：“李运良！黄百韬被堵在天马山，李天霞的83师按兵不动，你不是说援军三天必到吗？” 李运良弯腰捡起碎片，瞥见张灵甫腰间的左轮手枪，语气却异常镇定：“师长，现在只能突围了。” 话刚说完，副师长蔡仁杰突然大哭起来，哆嗦着掏出妻儿的照片：“我家里还有老小，不能死在这儿啊！” 张灵甫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唰”地抽出枪，枪口挨个扫过众人：“党国养咱们这么多年，现在就是卖命的时候！谁要是当逃兵，别怪我不客气！” 张灵甫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李运良本能地往后一仰。 两颗子弹擦着他的耳垂飞过，他立刻捂住脸，指缝间渗出“血”，很快染红衣领，哭喊着：“师长饶命啊！”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山洞里顿时乱成一团。蔡仁杰趁机抱住张灵甫持枪的胳膊，三个旅长瞅准机会，扭头就往洞外跑，消失在夜色中。 李运良蜷缩在角落，透过指缝观察着一切，心里暗自盘算：该我上场了。 他摸出藏在袖口的牛血包，狠狠捏爆。暗红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下，在烛光下，和真血一模一样。 “我先走一步了！”他大喊一声，举枪对准太阳穴。枪响的同时，他手腕一偏，子弹擦着头皮钻进了土里。 解放军战士冲进山洞，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张灵甫倒在血泊中，太阳穴有个大口子；蔡仁杰瘫在墙角，手里还攥着照片；李运良满脸血污，躺在洞口大口喘气。 “别杀我！”李运良突然跪地，高举双手，“我是副参谋长李运良，我投降！” 谁能想到，被俘后的李运良，求生手段一套接一套。 他主动交代了74师的布防图，还在战俘营里直言不讳：“国民党光知道借外债、印钞票，物价根本稳不住，这样下去哪有活路？” 就凭着这份“觉悟”，他很快重获自由。 后来人们才知道，李运良的选择，早有苗头。 他出身东北军，心里清楚蒋介石排挤杂牌军的手段。在74师，他表面是张灵甫的心腹，也深受张灵甫的器重。 被俘的57旅旅长陈嘘云说，李运良喝醉了就叹气：“跟着老蒋卖命，最后能落个啥？说不定连尸首都找不着！” 再看张灵甫，仗着自己是嫡系，又有美式装备，压根没把人心向背当回事。74师在孟良崮断水断粮时，士兵们私下都编起了顺口溜：“张灵甫瞎指挥，带着弟兄喝西北。” 孟良崮战役结束后，粟裕在报告里专门提到李运良：“他的投降看似偶然，实则是国民党腐败透顶的必然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