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26年,李建成刚被李世民干掉不到一个月,旧部当中第一个翻脸的,就是燕郡王罗艺,他在幽州举兵,旗号打得很响,说是替太子报仇,实际却把自己推上了绝路,别人都乖乖低头,他却偏要当这个出头鸟,到底是图什么?
太子李建成刚刚被李世民斩于玄武门,朝堂震动,诸侯缄口,唯独幽州总管罗艺在一个月内举兵反唐,自称“替太子报仇”。
他这一战,既未成功复仇,也未自立称王,只将自己推向了绝路。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隋末唐初,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河北幽州一带,更是兵家必争之地。罗艺出身于武川镇罗氏,是北方六镇军人之后,世代为边将。
他本人自隋炀帝时便有军功,历任“虎贲郎将”“幽州刺史”等职。
在隋朝行将崩溃之际,罗艺敏锐地察觉到局势变化。
他在幽州设防、调粮、招兵,初为东都留守杨侗效力,后自行其是,成为半独立军事集团首领。当时河北民间多称之为“幽州罗大帅”。
唐高祖李渊起兵建国后,急需安抚关东割据势力。
公元619年,罗艺接受唐朝招抚,封为“燕郡王”,赐姓李,并任幽州总管、左翊卫大将军。
这是一笔政治交换:唐朝得其兵力,罗艺得其名义。
然而罗艺心知肚明,他的真实根基,不在朝廷授职,而在幽州军民的拥护。
他掌兵十万,拥有独立财政、地盘与征兵权,实际上就是一方诸侯。
幽燕重地,自古多变,罗艺清楚:忠臣不过是失败的野心家,成王败寇才是乱世生存之道。
公元626年,唐朝宫廷发生剧变。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在玄武门被李世民伏杀,唐高祖随后禅位,李世民即位,是为唐太宗。
这场政变震撼了所有地方实力派。尤其是那些曾在建成阵营中活动过的官员和将领,面临两难处境:若继续忠于新皇,则可能被旧事清算;若企图反抗,又无明确政治纲领。
罗艺曾多次私下表达对太子之支持,其子罗希奭更是与李建成阵营有密切联系。世人皆知其心向太子,这使他在政变之后格外不安。
他虽名义上受封“开府仪同三司”,被李世民加以安抚,实则心有戚戚。
在朝堂风平浪静之表象下,罗艺的疑虑与日俱增。他担心,李世民一旦稳固政权,必将追究旧党责任,自己虽无兵变之名,但恐难逃去职、削权之祸。
此时的他,实际上已陷入政治焦虑症:宁可先动手,也不愿等死。
同时,他错误判断了局势:以为幽州兵强地固,可成反唐中坚,又认为李建成一党尚有人心。于是,在玄武门之变刚过去不到两个月,他便孤注一掷。
罗艺起兵的借口是:“奉建成密诏,兴兵勤王。”但这纸所谓“密诏”并无实据,多数史家认为是罗艺自己杜撰。
他高举义旗,自称“代太子清君侧”,但实际上并未得到任何建成旧党的响应。
他一方面拒绝前往长安朝觐新皇,一方面在幽州召集兵力,派其子罗希奭赴各郡求援。但除了少数地方盗匪,几乎无一响应。地方观察者、刺史皆谨慎自保,不愿掺和这场看不到胜算的兵变。
李世民迅速作出反应。他没有派大军镇压,而是调遣尉迟敬德、长孙无忌等亲信将领,以“宣旨劝解、赏赐安抚”为名,前往河北。同时布密令给周边道州,让其断绝幽州粮道。
而幽州内部,也非铁板一块。许多将领原本就对罗艺刚愎独断颇有微词,见他不顾大局起兵反叛,私下生变。一名副将甚至密报朝廷,称“艺意图自王,不奉国法”。
困顿之下,罗艺仓促出兵进攻蓟州,结果遭到顽强抵抗。军中士气低迷,将士缺乏战意。不久,长安派来的部队到达,与蓟州守军里应外合,幽州主力被击溃。
失败之后,罗艺被部下所杀,一说自杀,一说遭密谋暗害。史书简略记为“艺兵败,斩于军门”,表述极为冷峻。
罗艺之死,是一场误判的典型。他高估了自己在河北的影响力,低估了李世民的权威和反应速度,更忽视了民心与时代风向的变化。
玄武门之变虽是宫廷政变,但李世民上台后,迅速采取一系列安抚、改革和军事清洗举措,赢得了多数人的接受。与此相反,罗艺的起兵,缺乏政治盟友,也无民意支撑,终究沦为“反贼”。
唐太宗并未在全国大张旗鼓宣传罗艺叛乱。相反,他命人淡化处理,只以“地方误动、已安”上报。这是一种成熟统治术:不制造更多敌人,不扩大舆论危机。
而罗艺的失败,也成为其他割据势力的前车之鉴。自此之后,河北、山东、陕西等地再无成规模叛乱。唐初中央集权大势确立,“九州归一”的过程进入关键阶段。
历史终将铭记罗艺,但不是因为他成功,而是因为他在所有人选择沉默时选择了出头。
他不是英雄,也非完全愚人,而是乱世中最常见的那类人物:眼光短浅、手段激烈、心怀权欲却未读懂时代。
他的命运,既是一次反抗的代价,也是一道历史深处的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