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八路军连长正蹲茅厕，忽见三个黑影离开营地。连长当即鸣枪，三人被吓得腿软，连长怒斥道：“你们把老一团的脸都丢尽了。”关键时刻，聂荣臻司令员如何处置？ 那年8月31日深夜，阜平县城。 天下着瓢泼大雨，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部驻地，老一团副团长宋玉琳正蹲茅厕呢。突然，营地西北方向，三个黑影“嗖”地一闪！ 宋玉琳心里“咚”地一跳，手本能地摸向腰间驳壳枪。借着闪电白光，他看清那三人猫着腰，正往山沟里钻！ “站住！干什么的？”宋玉琳扯开嗓子吼。黑影瞬间僵住，可眨眼间，一人扭头就跑，另外俩犹豫一下，也跟着撒腿狂奔。 宋玉琳抬手朝天“砰”地开一枪！枪声撕破雨幕，整个营地“唰”地就醒了。哨兵们端着枪冲出来，没一会儿，就把三个浑身湿透的人押到指挥所。 “副团长！是卫生队的！”一个哨兵一把扯下其中一人帽子。 宋玉琳定睛一瞧——嚯，卫生班班长李三娃！平时闷声不响的小伙子，这会儿腿开始抖起来。 “你们敢当逃兵？老一团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宋玉琳气得直哆嗦。 李三娃“噗通”跪下，带着哭腔喊：“副团长，我们真扛不住了！日军飞机可劲儿炸，炮弹就在身边开花……”另外俩卫生员也跟着磕头求饶。 宋玉琳脑子“嗡”地一下，想起三天前的事。8月28日，军区发来加急电报：日军7万精锐，带着汉奸赵玉昆，正把平西根据地围得死死的。聂荣臻司令员下死命令：老一团立刻回援！ 老一团啥来头？晋察冀主力团！前身是八路军115师精锐，平型关战役杀出过威风，狼牙山五壮士就从这儿出去的！ 可眼下，团长邱蔚留在狼牙山引开敌人，宋玉琳带着2000多兄弟，连夜往平西赶。 人不够用咋办？卫生员、通信员这些从没摸过枪的，全被拉上战场。李三娃就是其中一个。 他以前在山西农村当郎中学徒，本以为在卫生队包扎伤员就行，哪成想直接被推上火线！ 这三天，日军轰炸机跟疯了似的在头顶转。炸弹一炸，泥土石块噼里啪啦往李三娃身上砸。 看着身边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他最后那根弦“啪”地就断了。 “我们不想白白送命……昨天夜里，班长说与其被鬼子炸死，不如逃回家种地……”李三娃抽抽搭搭地说。 宋玉琳拳头攥得“咯吱”响，他太清楚了，这节骨眼出逃兵，军心都得散！老一团打成立到现在，还从没出过这种事！ “绑起来！等打完仗再算账！”宋玉琳刚下完命令，通讯员风风火火冲进来：“副团长！聂司令员急电！天亮前必须赶到平西城南葫芦峪，8000多老百姓和机关同志被困！” 宋玉琳低头看表——凌晨两点，离葫芦峪还有30公里山路！他牙一咬，冲哨兵喊：“把这仨关到辎重队，派人死盯着！再敢跑，当场枪毙！” 部队顶着暴雨出发了。李三娃和另外俩卫生员被绳子捆着，夹在队伍中间。他们脚底磨出血泡，疼得钻心，愣是一声没吭。路上炮弹时不时炸响，弹片“嗖”地擦着身子飞过。 “班长，咱们能活着出去吗？”一个卫生员哆哆嗦嗦地问。 李三娃没吱声，盯着前面战友们挺直的后背，突然想起入伍时老班长那句话：“咱是八路军，怕死就别穿这身军装！” 队伍突然停住。侦察兵气喘吁吁跑来报告：日军一个联队占了葫芦峪山口，正修工事呢！ “同志们！老一团啥难关没闯过？跟我上！”宋玉琳抽出大刀，一声怒吼。 战士们端着枪，喊着口号就往日军阵地冲。李三娃看着身边战友拼命往前冲，脸“唰”地红了。他一使劲挣脱绳子，抄起地上的步枪，跟着大喊：“混蛋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整整三个小时恶战，老一团终于撕开日军防线，把被困的群众和机关人员全救出来了。 战斗一结束，宋玉琳就看见浑身是血的李三娃，还死死攥着那支步枪。 “副团长，我错了……我再也不当孬 种，我要接着打鬼子！”李三娃哭得稀里哗啦。 宋玉琳重重拍了拍他肩膀：“记住！老一团的兵，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战后庆功会上，宋玉琳说起逃兵这事，台下一下炸开了锅。好多战士拍桌子喊：“按军法！必须枪毙！” 聂荣臻司令员却摆了摆手：“他们都是头一回上战场的娃娃，虽说犯错了，但换成谁，头次经历这阵仗，能不害怕？” 他转向李三娃三人：“知道错就好。这次不枪毙，但得罚！从今天起，去炊事班帮厨，三个月别想上战场！”三个人头都快低到裤腰带了，臊得不行。 聂荣臻提高嗓门说道：“同志们！咱们八路军，既要有铁的纪律，更得有人情味儿！对敌人就得像秋风扫落叶，对自己兄弟，就得拿出春天般的温暖！只有这样，老百姓才会跟着咱们走，咱们才能打赢这场仗！” 会场掌声响得震耳朵。李三娃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从那以后，他在炊事班踏实干活，三个月一到，立马申请回前线。后来成了最拼命的卫生员，好几次冒着枪林弹雨抢救伤员。 这场发生在1941年的逃兵风波，成了老一团历史上最特别的故事。 聂荣臻司令员这一手“严管+厚爱”，直到今天，都是带兵的教科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