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一位老妇人请“汉奸”侄子吃饭,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侄儿,能不能给我弄300发子弹。” 腊月霜风卷过城隍庙时,马大娘掀开蒸笼数了数第十六屉馒头。竹篾缝隙间的蒸汽把照片洇软,那是她汉奸侄儿王云蓬去年送的生辰礼。 照片上的伪军制服领口扣得严整,眉宇间依稀还带点后生投军时的锐气。锅沿磕碰声中,铁勺搅动的稀粥突然凝滞。 灶眼灰堆里滑出张字条,腊八前需三百枚子弹,落款画着只飞蛾。 巷口皮靴声踏破拂晓,皮帽檐结着冰棱的王云蓬裹着寒气进来。马大娘把最后一屉馒头堆上桌,蒸汽模糊着二人神情。 趁揭笼布的白雾腾起时分,她枯瘦的手指在桌下比出三字。王云蓬捏着馒头的指节骤然发白,滚烫豆馅从裂口溢到他伪军制服的铜纽扣上,烫出几点油星。 王云蓬当天便去拜会汉奸中队长魏洪展。赌桌上骰盅摇得山响,两封银元顺着青砖地面推过去时,魏洪展的塌鼻子耸了耸。 账房后门吱呀开启那刻,王云蓬窥见墙角堆着黄灿灿的子弹箱,箱盖上“昭和十六年造”的墨迹未干。三日后点卯时,军需簿无端多出三处缺口,王云蓬签字的手指稳如持枪。 马大娘的土炕成了子弹中转站。三百发子弹铺在炕席底下,压出条条凸起的棱痕。她每夜躺在弹壳拼嵌的硬板上,听见子弹在身下轻微移位,如同枕着无数将爆未爆的惊雷。 腊七清晨,两人把子弹码进竹筐底,盖上三笼新蒸的荞麦馒头。蒸汽熏软了竹篾,筐底渗出麻袋遮掩不住的金属腥气。 城门口新调来的伪兵尤其苛刻。刺刀挑开箩筐时,马大娘按住筐沿的手暴起青筋。筐底子弹随颠簸滑动,最外层的馒头被顶出裂缝,露出弹壳森冷的铜绿。 突然有个伪兵伸手抓向裂缝处的馒头,竹筐倾斜的刹那,马大娘猛地抽出王云蓬那张合照。 照片里的伪军制服崭新,领章黄穗刺痛了盘查者的眼。伪兵收枪退后,刺刀尖却划破了最上层蒸笼布,三四颗子弹从破口滚落雪地。 竹筐停在郊外土地庙时,子弹已从筐底转移进神龛。香炉灰里埋进个褪色的虎头鞋,鞋帮里塞着八路军的收条。 马大娘回城路过城隍庙,顺手买了红纸,当晚剪出一百多个小纸人,每个纸人都掐着枚子弹。灯影晃动,纸人的红肚兜在她指间绽开,恰似子弹喂饱枪膛后射出的血花。 正月十五闹花灯那夜,城外据点骤然响起枪声。打头的伪军中队长魏洪展身中七弹,尸首倒在赌桌散落的骰子上。 伪军们事后清点库房,始终对不上账簿里少了的那三百颗子弹。倒是在魏洪展的尸袋里,翻出马大娘铺子里的荞麦面渣,那是子弹穿过馒头再钻进躯体时,夹带的热乎乎的印记。 如今城隍庙东厢房的玻璃柜里,三枚锈蚀子弹压着褪色的虎头鞋。马大娘九十寿宴时,儿孙按老规矩蒸了荞麦馒头端上桌。 白发老妪掰开馒头,露出豆沙馅里嵌着的红纸小人,哑声笑着推到重孙跟,“吃子弹喽!”满座愕然中,唯有当年接子弹的八路老兵笑得呛了酒,他腰间别着的军用水壶上,赫然刻着三百道短促的划痕。
1946年,大汉奸万里浪被枪决之后,他的妻子来收殓时,看着尸体,坚定地说:“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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