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孙立人对新来的政治部主任蒋坚忍很反感,拒绝见面。张佛千劝说:“蒋坚忍是蒋介石的堂侄,又和蒋经国交好,这样干对你没有好处。”
安徽庐江走出的孙立人,1900年出生,家境虽不富裕,却足以让他顺利完成学业。他先后就读于清华大学、普渡大学和弗吉尼亚军校,学成回国后投身军旅。抗日战争和国共内战中,他屡建奇功。1949年,国民党迁台,孙立人随之而来。两年后,他被蒋介石委以重任,担任陆军总司令兼台湾防守司令,并晋升为陆军二级上将。一时间,孙立人声名鹊起,权倾一时,成为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盛名之下,隐忧暗生。蒋介石对军队的掌控日益加强,而孙立人却秉性刚烈,不愿受制于政治。这种性格差异,注定了两人之间冲突的必然。
1952年,蒋介石推行“政工系”制度,企图加强对军队的政治控制。孙立人对此深恶痛绝,他认为军队应专注于作战,而非卷入政治纷争。早前,他曾安排挚友张佛千担任政治部主任,以阻挡“政工系”的渗透。但蒋介石对此不满,迅速将张佛千调离,并任命蒋坚忍接替其职务。蒋坚忍的背景显赫——蒋介石的堂侄,与蒋经国关系密切,是名副其实的“蒋家班”成员。他的到任,无疑是冲着孙立人而来,意在削弱孙立人的权力,将军队牢牢掌握在蒋氏父子手中。
孙立人得知这一安排后,勃然大怒,不仅拒不见蒋坚忍,而且态度强硬。张佛千见状,忧心忡忡,多次规劝孙立人,苦口婆心地指出蒋坚忍的背景以及与蒋氏父子的关系,劝他三思而后行。孙立人性格刚毅,认准的事情绝不妥协。他坚信军队不应受政治操纵,因此始终对蒋坚忍冷眼相待。孙立人和蒋坚忍的矛盾,实质上是孙立人与蒋氏父子之间权力斗争的缩影。孙立人的卓越战功、显赫声望以及手中掌握的兵权,早已让蒋介石对其产生戒心。加之孙立人正直坦率,不善于玩弄政治手腕,与蒋介石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蒋介石试图通过“政工系”逐步架空孙立人,而任命蒋坚忍正是这一战略的体现。孙立人以拒绝会面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争。
这场冲突的结局,正如张佛千所言。此后,孙立人的处境每况愈下。1953年,黄杰回台后迅速得到提拔,1954年接替孙立人出任陆军总司令。孙立人被调任参军长,从此失去兵权。1955年,孙立人的部下郭廷亮试图帮助孙立人争取更高的职位,却因行动败露而被蒋经国逮捕,孙立人亦因此受到牵连,被迫辞职,并被软禁长达33年。孙立人的悲剧,是权力斗争的残酷写照。他才能出众,却因正直刚毅而成为蒋介石猜忌的对象。蒋坚忍只是蒋氏父子手中的一枚棋子,他们最终一步步将孙立人逼入绝境。国民党内部派系斗争激烈,像孙立人这样既有能力又不肯屈服的人,最终难逃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