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钱三强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一衣衫褴褛的老人拉住，90度鞠躬：“给我点钱！”钱三强掏出钱递给老人时，突然大惊失色道：“你怎么变成这样？” 1972年，北京的冬天冷得刺骨，社会氛围还带着那段特殊时期的痕迹。钱三强当时是中国核物理学的核心人物，忙着核能研究，顶着“中国原子弹之父”的名头。他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年轻时跟着叶企孙学物理，后来成了国家的栋梁。那天他走在街头，没想到会撞上一幕让他愣住的事。 那天，钱三强走在北京街角，一个瘦得像根柴的老人拦住了他。这老人穿着破棉袄，满是补丁，头发白得像霜，手抖着伸出来，低声求点钱。路人瞧一眼就走开，可钱三强停下了。他掏出几枚硬币递过去，眼神扫到老人脸上，突然整个人僵住了。他认出来了，这不是别人，是他的老师叶企孙！那个教他物理、带他入门的恩师，怎么会混到街头乞讨的地步？ 叶企孙是啥人？1898年出生，上海人，家里世代搞教育，祖上在清朝当过官，父亲是举人，还做过清华的中文教授。他从小条件好，1907年进敬业学堂，1911年考上清华，1918年毕业后跑去美国，先在芝加哥大学学，后来转到哈佛，1923年拿了物理学博士。他研究X射线测量辐射常数，论文1921年就发了，学术圈里响当当。 回国后，他1924年进东南大学，1925年到清华，1926年当上教授，1929年升理学院院长。他一手建了清华物理系，拉来熊庆来、吴有训、周培源这些人，把中国物理学教育撑了起来。他眼光毒，1931年看中没啥学历的华罗庚，硬是把他弄进清华，后来还推荐去剑桥，成就了数学大牛。他还带龚祖同搞应用光学，给抗战造军用望远镜；推荐钱学森跟冯·卡门学，帮中国航天打基础。 他的学生牛人一堆，李政道、杨振宁拿诺贝尔奖，钱三强、钱伟长搞“两弹一星”，一半以上的元勋是他教出来的。他没结婚，把学生当自己孩子，记笔记观察他们特长，规划未来。他信科学救国，抗战时帮西南联大搬资源，1946年推李政道出国，1949年后在北大教书，1955年当选院士，还参与建中国物理学会。 可到了晚年，他日子不好过了。1939年，他学生熊大缜在抗日根据地被冤杀，他奔走喊冤，1967年却因此挨批斗。工作没了，家被抄了，还关了一年后放出来。出狱后，他没地方去，流落街头，靠要饭活着。曾经的大师，成了路边没人理的糟老头。 钱三强认出叶企孙后，脑子嗡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教他物理的老师会落魄成这样。他没多想，拉着叶企孙去小饭馆，点了碗热面。叶企孙吃得慢，手抖，眼镜被热气糊住，说好久没吃过热饭了。钱三强问他咋回事，叶企孙简单说了几句：职位没了，家没了，日子过不下去了。他不想麻烦学生，可钱三强不干。他联系钱伟长他们，凑了衣服和钱，硬是给老师弄了点生活保障。 这事传开后，学生们都坐不住了。叶企孙教了那么多人，桃李满天下，总不能让他冻死街头吧？1972年6月，北京大学终于出手，恢复了他的教授身份，给了间教师公寓。他搬进去，带了几本破书，又开始看期刊、写笔记，像要把丢的时间捡回来。 回到北大，叶企孙没闲着。他虽老了，身体也垮了，但脑子还灵。他翻资料，指导学生，聊X射线和凝聚态物理，办公室里老挤满年轻人。他不提过去苦日子，只盯着科学，学生都佩服他这股劲。1975年，他隔离限制解除了，能更自由地跟人交流。他带着年轻人搞项目，分享经验，办公室茶杯老冒热气，气氛热火朝天的。 可苦日子把他的身子掏空了。1977年1月13日，他在北大第三医院走了，79岁。学生们难受得不行，他走时还有冤屈没洗清。后来，钱伟长、钱三强他们使劲折腾，1986年才给叶企孙和熊大缜平反。他的贡献总算被认了，上海墓地旁，他和熊大缜的碑挨着，师徒情算有了个交代。 叶企孙这辈子不简单。他教出那么多牛人，给中国物理学、数学、航天搭了台子。他信科学能救国，抗战时保资源，内战时撑教育，1949年后还帮着建学会。他不图名利，一辈子没家，把心血全给了学生和国家。1999年“两弹一星”评功勋，他学生占一半，他被叫“大师中的大师”，这名头不是白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