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旦何许人也?真名叫查良铮,他把查,拆开分成木旦,又将木改成穆,就有了穆旦这样的笔名,和金庸有亲戚。 时间倒回1935年,天津查家老宅里,16岁的查良铮琢磨笔名,"查"字拆开成"木旦","木"谐音"穆","旦"取自"慕旦",合为"穆旦",寓意刺破黑暗的光明,同族兄弟查良镛也玩拆字魔术——"金庸"从此笑傲江湖,"穆旦"却在野人山炼狱求生。 出身书香门第(康熙亲题"耕读传家"),父亲查辅周盼他科举入仕,少年偏选清华外文系,日军侵华打破书斋梦,随校南迁三千里,茅草屋中打伞上课,他反在战火中提笔写诗,1940年首部诗集《探险队》问世,闻一多编《现代诗钞》选他11首诗,数量仅次于徐志摩。 中校军衔压上肩头,缅甸战场成生死试炼场,日军碾压式进攻下,远征军撤进野人山,500公里死亡行军:毒果夺命,瘴气噬魂,白骨铺道,诗人亲见战友成腐尸,从掘墓到麻木踏骨而行。 这段经历淬炼出《森林之魅——祭胡康河上白骨》,字字渗血:"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胡康河即野人山水系)。 1949年赴芝加哥大学深造,与生物学家周与良结为夫妇,1953年夫妇放弃海外聘书,归国任教南开大学,时局骤变,诗人转型翻译家,白天授课,深夜译诗,凌晨两点前从不休息。普希金、雪莱、拜伦译本井喷,20余部译著成行业标杆。 王小波读后惊叹"这才叫汉语",直呼查译文字让他明白母语能有多美。 政治风暴中,他被打为"历史反革命",贬至南开图书馆抄卡片、扫厕所,1976年初骑车摔断右腿股骨颈,卧床反促成创作复燃,停笔二十年后,他写《停电之夜》点蜡烛改译稿,写自喻"人生隆冬",更在留下锥心总结:"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这才知道我全部的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生活"。 1977年2月26日,59岁的穆旦心脏病突发离世,临终前床头散落译稿,帆布箱锁着修订完的500首普希金诗,二十年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大师文》将他列为诗歌卷榜首,"九叶诗派"旗帜终获正名。 金庸写武侠成商业巨擘时,穆旦译《唐璜》日酬仅八角钱,这对拆字命名的兄弟,一个造江湖梦境,一个在现实白骨中追问光明——恰似查氏"耕读传家"的双生镜像。
上联:明月灯下诉相思,有人能对出下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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