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0年深冬，76岁的武则天踩着积雪来到狄仁杰病榻前。 老狄头儿这会子已经油尽灯枯，偏生眼珠子还亮得吓人，张口就戳她心窝子：“陛下可还记得二十年前，臣在并州替您挡下的那支冷箭？”武则天手里攥着的药碗“当啷”一声磕在案几上。 那年她乔装出巡遇刺，狄仁杰扑上来用后背给她当了肉盾。 箭头上抹的毒药让他在鬼门关转了三天，醒来第一句话却是问户部的赈灾粮发下去没有。 如今老头儿哆哆嗦嗦从枕头底下摸出块带箭孔的碎布，布料早褪色了，血迹却黑得刺眼。 “老臣就图个明白，当年豁出命保的主子，到底是武家闺女，还是天下人的圣神皇帝？”外头北风突然卷开半扇窗，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武则天盯着那截碎布看了半盏茶功夫，突然把脸埋进掌心，肩头抖得跟筛糠似的。 后来宫人们都说，那天圣驾回宫时，车帘子缝里漏出来的呜咽声，比野地里的老狼还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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